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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入刀尖牙,笑比不笑可怕。 “太史令,既然你連將來都預料得到,那你告訴朕——朕現在對你,是何心意?” 尖銳地、殘酷地、非常直接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湛亮,很可怕,司馬遷所壓伏住的這個男人,已經在瞬間由很該死的人變為了威嚴的皇帝。皇帝不高興做遊戲了,對手太笨,笨極了,根本沒資格做遊戲的對手。 “你對我最大的心意,就是讓我痛苦。”司馬遷不能再碰觸這個男人,這是皇帝,這不是他能用手碰的,這是多可怕的人,為什麼自己是這麼倒黴這麼可笑地正好碰上了!他放開了自己瘋狂的鉗制,當他注視著底下的男人,總是清晰筆直的目光悲涼而混亂,“這種痛苦是我罪有應得,我喝得太醉、我強暴你,你是不是皇帝都沒有關係,我對你所做的是最背德的醜事,老天是長眼的,我逃不掉。”仰起頭,喉結艱澀發抖,當突然直面死亡簡直無法忍受,當回憶數月來醜行更是泛出噁心,自己確實和男人發生了關係。 “還說你不是豬腦袋?——”漢武帝明顯不高興,但這種不高興表現在了神色和動作裡,他的聲音和語氣照舊漫不經心的陰晴難料。他一把就推開還傻愣壓著自己的司馬遷,自己提起另個靴子,隨便套上。司馬遷站在他身邊,不明白這個帝王又想幹什麼。 “滾。從朕的行宮裡滾出去。”武帝手輕輕一拂,桌上所有器物就成了洩憤的物件,全部掃出老遠,粉碎。但你根本無法聽出他聲音裡有發怒的跡象,當他抬起手掌,卻是伸出舌頭舔掉被碎片割出的血花,流血的偉岸天子初初皺眉流露煩悶,看都不看司馬遷冷淡笑話:“快去找你的妓女,你也只配和妓女睡覺,想起來,朕怎麼會為你這頭豬都不如的東西動情?” …………冷汗潸然,被雷電劈了也不及此刻驚愕,他當即想的是趕快趁機哈哈大笑——你會對我動情?但沒有笑,連眼珠子都停止了轉動,他呆看著果然不正常的帝王,木然重複:“你不是對誰都會動情嗎?”更難聽點,就是發情,“一夜御五女”這樣旺盛無節的精力情慾,他的動情該都集中在下半身。剛說完這句話,已經往後不自覺退了一步,以防捱打。 皇帝看他動作小心,終於發出了恨他不解風情的嗤笑:“我對誰都不曾手下留情,你卻安然活著。”這——本身就是曖昧。 帝王英挺飽滿的面貌既具備智慧也不乏猖狂,這是一個多矛盾的帝王,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司馬遷也不知道,他隱約在額頭上淌著汗,冰涼冰涼,他無知而困頓地看著從不會煩惱於得到與失去的帝王,顯然一個國家的主人,一個帝王的一番話對他產生了比起發生不倫關係來更大的心靈重創。本是雲泥之別,豈能揉麵一樣硬生生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