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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噢,我逗你玩的,你是傻子才會當真。” 他笑笑,我也笑笑。 半小時就過去,9點,雷煌沒來。 我走下去,在秦展的陪伴下,走進嘈雜的人裡,他們各懷鬼胎,在我眼裡,我不能讓他們看到本年度最大的笑話。 沒有人找得到雷煌。沒有人找得到今天的新郎。 他有心不出現,就沒人找得到。 他可能還在跟哪個女人的逍遙快活。他可能還會跟她說起昨晚種種。他定會大大地笑話…… 種種念頭一閃而過,我穿越人群,走到盡頭,尋找我的家人。 萃在她的新娘房間,她穿著雪白的婚紗,罩著雪白的頭紗,儀態萬千,冰清玉潔。 她跪在地上,跟牆上的耶穌像祈禱。媽媽陪著她,媽媽今天穿著印著素蘭花的旗袍,綰著髻,幽雅也如素蘭。她看到我,我忽然無法忍受媽媽的目光,好象能把我看穿。 萃兒在唸著什麼,我聽不見她到底在唸什麼,我看到所有人看我親愛的妹妹的眼光,都是同情。 這讓我頭腦都空白。比昨晚還殘忍的打擊在重擊我一貫傲慢任性的人生。 讓我不得不靠在牆上,視那高不可攀聖像,囁嚅雙唇,惟一吐露就是“神,救救我。” 我又看錶——9點20—— 我把我的金十子架拋給他,從我的樹上,我伸出我的手,遙遙對他說:“跟我一起,我帶你去天堂。” 他卻送我進地獄。 雷煌,你這個瘋子,你是要玩死我們大家! 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我走過去要拉起跪著的人,我固執又殘忍地去拉她珍貴的白婚紗,“他不會來了……祈禱也沒用!”在我碰到她身體的那刻,突然地,她細細地尖叫,細細的脖子繃得緊緊,她驚恐的樣子就好像垂死的白天鵝,軟軟的歪倒,卻是倒在她身邊的秦展的臂彎,白色傾瀉一地。 秦展看我,同樣是悲痛和驚恐。 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何表情,是該悲痛欲絕,還是驚恐欲絕。我只能站在風暴的心裡,儘量做出鎮定和料知一切的德性。 “少爺——” 戴總管走進新娘室,扯著我,我回頭竟看他千年不化的撲克臉上全是慘白,他附在我耳邊顫巍巍說:“快去看老爺!” 我不敢相信!喉嚨一片乾澀,抬起眉睫,媽媽已經走到我身邊,她也在看戴總管,只看了一眼,她微微搖頭,像是對自己搖頭,姣好的容顏一片寂靜,“他——他——”她什麼都說不出,連我都不再看,就立刻跑出去。我想就在她看到戴總管失色的那瞬,她就感覺出來是父親出事了。 外面賓客還在,他們只以為這是一場因為年輕新娘的愛打扮而拖延了的婚禮,反正也還早。他們繼續歡笑。 ——“爸爸。”我用早就啞掉的嗓子愣愣喊著,不能相信那個剛剛由昏厥甦醒的男人是我的父親,我天不怕地不怕,驕傲一輩子也英雄一輩子了的父親,怎麼會過不了這道小小的卡?只要忍受一下就好了——萃被新郎甩在教堂;所有愛看笑話的人笑就笑吧;歐陽家的面子也不是那麼重要! “老先生受刺激過大,要趕緊送醫院,不然……”醫生兢兢戰戰對我說,一臉懼怕看我手下個個真槍實彈。 媽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她坐他身邊,旗袍上素蘭花瓣卻微微顫動,無聲哭泣,她拿沾熱水的帕子給父親擦臉,眉稜,眼梢,她一一擦著,邊小聲喚著他的名字,“駿。”我的父親歐陽駿醒過來,他睜開眼,他的眼神仍舊堅如磐石,他抓住她的手,與她合握。 這是他們兩人的世界。 父親看到我束手無策呆呆站立,卻不能如以往,笑話我。 我看錶,離十點還差一刻。 已經到這時候了。 這時候我只能想到一個辦法——只要有個新郎就好,趁所有人都沒有發現——我們歐陽家不能丟這個臉,我的妹妹不能丟這個臉。我慢慢叫著他的名字:“秦展,你在哪?”我像囈語,茫然四顧,去找我惟一的辦法。 當我搖搖晃晃走到外面——並沒有人來得及關注我。廣闊的天地, 烏壓壓的人群,他們都在以驚異的看好戲的目光注視著教堂中心。 我於是也轉頭注視著。 我看見男主人公,高大俊朗,堅強剛毅,他眼裡心裡只有她一人,他對女人公鄭重承諾:“我愛你。萃,不要嫁給別人,回我身邊吧。” 垂死的白天鵝原來只是欺騙巫師的假象,故事還遠沒結束,她在剎那就完成了蛻變,她有是高貴明豔的公主了,一切如她所願,她當然嬌羞答應:“好。” 這算是什麼? 他們兩人就站立在所有矚目的中心,看上去,搭配的不得了,合適的不得了,看上去,連神都要急著祝福他們了。身份不重要了,什麼都不重要了,在這個時候,能挺身而出的人有權利得到他珍貴的獎品。 威威叫人過去拉開秦展。我瞟威威一眼,他再不敢動,只恨恨嘮叨:“一切都如您如願了,少爺最偏心、最向著他;我看這個人從來都沒安過好心!” 我不管這麼多。我走上前去,在所有矚目裡湊上我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