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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陷在這雪白的世界裡,我果真那麼可憐?這難道不是屬於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一切?媽媽只到我的胸膛,我用我長長的胳膊圈住她,保護她:“我知道了,媽媽我不要想了。我不想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了,我不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堅持把萃嫁給雷煌了,我不想知道他為什麼情願不抵抗就把我們的家族都交到雷煌手裡了了,我不想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就變得一點都不像他了——萃,才是他惟一的女兒,是他惟一的。” 女婿才是半個兒子,我不是,就算他再怎麼像媽媽,他也無法逼自己像愛萃一樣愛我——這是多麼悲哀的事,我縱橫黑道無所不能的父親要白白忍受這樣的我足足二十二年。 他可以對我好,但怎能讓我得到他的一切?我以為我該得到的這個世界。 我才明白過來,我竟然不那麼悲傷,我竟然笑了—— 媽媽以為我真是瘋了,她抓著我手,眼裡好痛苦,好痛苦。她是愛我的。 我也愛你,媽媽,我也愛著父親。這種愛讓我能平靜。 “不要恨他,不要什麼都明白,孩子,變傻點也好,媽媽知道你有多難受。” 我給媽媽抹淚,她總是端莊公道的主母,她從不哭,這兩天她的眼淚都流在心裡了,只有在我面前才能流露痛苦,“媽媽,父親活過來了,只要他活過來,我變成乞兒也無所謂,我為什麼要恨要怪罪?我的一切都是你們給的,我可以失去一切卻不能失去你們。” 在父親的身邊,我禱告他快好起來,用兒子的心禱告。 冬天的第一場雪在沒有任何預報的情況下,就已經降下天空。慢慢的,就越來越多,這時候不感到潔白而覺得世界都是灰濛濛,透過車窗,看見雪變成水順著玻璃蜿蜒流下。媽媽仍陪在病房,我吃不消了,我要回來給自己打一針,好減輕胸口的疼痛,這種嗎啡在我們這種人眼裡只是尋常的東西,但太頻繁用了就會慢慢上癮,但我告訴自己這只是患者的正常藥劑。我需要這些。 因為一個地方太疼,而會忽略其他地方的傷痕,那種焦糊的糜爛味道,讓我一想起就發抖。我清楚記得那痛,痛徹心扉。 威威給我準備了粥和小點心,他看出我十分不舒服,都端到我房間裡。 我躺在床上,蒙著被子,模模糊糊吞些食物,我吩咐威威再給我拿些那藥,威威打死都不拿,追問少爺你怎麼了?你哪疼啊?你用這些老爺夫人會生氣的! “威威,你恨我嗎?” 威威把臉湊我跟前,像只小耗子,他很擔心我:“少爺,你是不是受傷了?誰敢傷你?” “為什麼我覺得所有人都開始恨我?”我嘆氣,“你要是恨我我也不奇怪,我打過你我罵過你。” 威威給我掖好被子,扭扭捏捏回答:“少爺,您是我最最喜歡的人,我隨時都能為您付出我的生命。” “呸!”我挪開他擋我眼睛的小腦袋:“都是你爸瞎教的你,戴威,你的命在我眼裡不值一分錢——所以你給自己好好留著吧。” 他呵呵咧嘴笑:“少爺就是嘴硬心軟。就算少爺打我罵我,其實少爺心裡更難過吧。要是這樣就怪罪少爺的人,少爺才不會把他放心上。” 我哼哼,趕他快滾出去。他樂顛顛拎著他的托盤出去,邊說少爺我吩咐廚房再做給去火的開胃菜給你,你臉色好難看。所以折磨威威一點也不好玩,他這天字二號忠僕只會自動自發把折磨看做是主子對他的賞識和栽培。 再睜開眼睛,已經天黑。我感覺有那麼好一點。靜靜躺在床上聽外面風吹得呼啦。 電話鈴這時狂響。我剛伸手,又快快縮手,我躲在被子裡,我一點也不敢接,我瞪它全心全意避如蛇蠍。它響了一會,終於停住。 我鬆口氣。 “少爺——”門沒敲就推開。跑進來的不止是人還有寒風刺骨。 威威一步步走近我,搖搖擺擺,他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了,我鎮定問他:“怎麼了?” 他眼裡的我想必也是一點點失了血色。 他哽住聲音,抽抽答答掉眼淚,“少爺,少爺……” “混蛋,快說!”我再也忍耐不住,跳起來來不及穿上鞋子,大步走他面前,搖晃他,卻搖得自己頭昏腦漲。 “老爺他——他剛剛——” “住嘴!住嘴!”我反手就打了他一耳光,“你敢說我就殺了你!” 威威捂著臉,哭著對我說:“少爺,你不要這樣,你不要嚇我……” 我搖搖晃晃,想邁開步子,眼裡一片灰白,我想我可能要做丟臉的事了。 還沒想完就真昏倒,一片灰白繚繞,只有哭聲響徹,我悠悠轉醒,已被挪到床上,威威拼命安慰我,給抖個不停的我蓋被子。 “備車,送我過去。”我慢慢說,每個字都在心上刻下澀澀的疼,蘭師傅的心經在幾天內就已失效。我不能多等一秒,我不明白老天怎麼這麼殘忍,在給人稍微一點希望的時候,又全部剝奪,那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摧毀所有希望,就告訴你你是沒有希望的,那樣不是可以少受了這許多罪。 “讓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