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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手指輕輕地移動,移到我的心口,他按著,生硬地頑固地絕對地佔有——“那夜,是我。我是你第一個男人。” 血淌著,破裂的傷口醜惡的形狀火紅的烙印無法修補的記憶,噩夢——感謝我還能流血,至少鮮紅的血可以勉強擋住眼角的眼淚,此刻這麼清醒在痛哭,此刻這麼狼狽在痛苦,此刻這麼心酸在這讓我痛失一切的親人面前。 “不要說話,念念。”他摸著我的唇,抵著,“你現在說的話會纏我一輩子,我現在不能聽你說話。” 我咳嗽,劇烈的咳嗽,堵住那口氣,只是呼氣遠大過進氣。我和死,一步之遙。 “那三十億都歸在新戶頭裡,過戶人上填的是我,密碼是你的生日,我怎會把它們都給那妓女?我只是騙你;人的性命是有貴賤的,其實,就是從我為你檔槍那刻開始我才醒過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訓練成了一條狗?到底怎樣才能不變成我父親?想得到一切,真是的就必須不擇手段,歐陽,為什麼我要接近你?為什麼你叫我兄弟?因為我就是生來要奪走你一切的,這是命中註定。我帶我的人投靠雷煌,所有陷害他的計劃都是你設想,等他和你兩敗俱傷,我就出手,現在最是他得意的時候,我會為你報仇。” ——什麼時候開始,你變成這樣,我全不知曉,我記憶中的你,是那個雪天狠狠砸來的大大雪球。 我好暈頭轉向。你的面孔就出現了。就像現在這樣。 那時你粉雕玉砌,你勃勃有生氣,我見過行色美人,惟獨栽給木頭一樣的你。這叫我怎麼辦? 現在你不差給任何人了,你不用再當任何人的狗,還有誰比得過你不擇手段、陰險毒辣? 我的秦展到哪去了? 再也回不來了。你和我都被這生這死弄花了眼睛,我們之間哪來恨哪來愛,我們認識二十年只是陌生人啊。這才是原來如此。 我睜開眼睛,一直閉著的垂死的眼猶如迴光返照睜回正常,我的頭頂是璀璨生輝的水晶燈,牆頂是名家繪畫的鉅著,這裡是豪華的是氣派的歐陽的家,沒有人可以奪走。假如這是城堡,我就是王子,我要作不快樂的王子這是我的選擇。 他也當我回光返照,他還沒動容,他半跪我身邊,手依舊放在我臉上。 “我不是迴光返照。”我笑笑,我爬起來,在我做了這麼一場大大的恐怖的夢後,我仍然可以不費力就笑得什麼都不再有所謂,我真是佩服自己,歐陽念,你再怎樣用力都要笑出來!——假如沒有愛也沒有恨,那就只剩下薄薄的面子問題,那我就是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和秦展的視線終於接觸到,沒有血的阻礙,我看到他氣勢驚人,仍舊紋絲不亂。真的好厲害。 ——“師弟……” 我轉過頭,從外面朝我慢慢走過來的人喊著我們倆之間的呢稱,不緊不慢走過來,一向端正老沉的容貌仍舊像千年冰山無所動容,但漸行漸快的步子到底還是洩露底氣不足,他絕對反對我這樣做,他對師傅的尊敬遠超於我,他對我的疼愛卻是多年不變。 大廳,突然就進來一些人,身手利落,面容肅殺,夾雜滿眼的金髮綠眼,好一個國際黑幫盛會。 秦展沒有動作。 “他不是雷煌的人,我也沒有和雷煌聯手。”我淡淡對也緩緩站立的身邊人說,我現在已經完全清楚我該對這樣的他採用措辭才對,我不是傻念念用不著再說愛和不愛的傻話。 “介紹一下,我的師兄,聞嘯天。”我朝師兄招招手,師兄穩重地走過來,一板一眼離我很近,我拍拍自己腦袋:“其實也用不著我介紹,你就是用他這張王牌來要挾瑾。你當然成功了。” “瑾?”秦展重複,此刻他聲音平靜、表情漠然;我呼口氣,我習慣,我已經習慣從他的聲音、姿態、神情去揣測他的心意,沒有心何來意?我曉得太遲。師兄伸出胳膊,甩都不甩秦展,把微微笑著的我輕輕帶到自己身邊,他摸摸我頭上的血,譴責地用冰涼冰涼的眼神剜我,好象老母雞對小雞要護到翅膀底下,我哪敢不從?蘭師傅這麼偏心教他一身絕世神功,偏我狗屁不通。 “叫kg也行——教父、聞煉、殺人魔王、西西里惡徒。”我瞥瞥師兄,他回我白眼:“你血流得還不夠?多話。”他一向冷淡,惜言如金,與外冷內熱的我真是不同。 我拍拍手,輕鬆聳肩:“好了,戲收場了,你——”我看看這個人,朝這個人比劃出走人的手勢,請離開我的家。 “你這時候不殺我太可惜。”這個人不走。“我強暴你我欺騙你我一直看你笑話,我一走你就要後悔了。你設這個局卻不端走籌碼,不是太傻?” 他說起自己生死,無動於衷。我還在為他在意什麼?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也還在自不量力要去做什麼保護不保護的可笑努力嗎? 我啊我,你啊你,真是兩個傻瓜。 “我從開始就沒想過殺你,只是我太任性,是啊,我就是這麼任性,所有人愛著我的時候,我鬧死鬧活,但大家都想我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