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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推開我,雙手揚開像做一個壯烈訣別的手勢,他用手指著我的臉,雙眼黯沉,語言絕望,痛心疾首鄙棄視我:“你的人生觀永遠這麼消極,就因為你不去爭不去拼我們才一步步淪落到這種地步?家分了,勢力瓦解了,只要我們退後我們漂白他就不趕盡殺絕了?你真是天真到糊塗!歐陽念,這是黑道不容你來去自如,想得到一切就必須不擇手段,你不做我來做,你只要相信我!——還是你連我都不相信?”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快喊起來。 他再次靠近我,這次他力氣小了,他輕輕抓著我,眼裡有個瘋狂旋轉的黑色磁石將我剎那俘獲,如同催眠他細細囈語,“一切交給我。我來做,我來辦,你只需要交給我。你相信我吧,念念,我求求你!” 我哈哈大笑,直到笑到彎腰,夕陽下長長影子拖得老長,他在我面前形成巨大陰影,把我全部遮蓋:“你要我把歐陽家族所有的股票、債券、現款、公司、土地都交給你?”我死死捂住腦袋,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我在心裡已經感到這是多麼多麼的不妥和荒唐,卻只需要他一句相信我吧,就能當作這並不是不妥和荒唐的。我是多麼不妥和荒唐。 ——“你答應了?”他步步緊逼,卻彎下腰與我平視,逼得是那樣的溫柔仔細和忐忑不安,在他說第二遍相信我、求求你之前,我也用同樣的溫柔仔細和忐忑不安問他:“我不答應你會殺了我嗎?” 他眼一閃,閃過的是震驚和不可思議,他用最緩慢的低沉清晰訴說:“我都為你死過不止一次,我還會殺你嗎?你最信任的人難道不是我?” 這句話在我腦袋裡震盪,心裡湧上酸澀的甜蜜,我嘴角還有那點笑,是微微淒涼,“萃該有父親的一切,你要的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她的,你是他的丈夫,我卻不是她的至親,所以隨你,但不要背叛萃不要傷害萃,只有這點。” “——你答應了?你還是信我。” 他拉我站起來,眉目間流露出由衷的喜悅,就算太過荒唐但他還在為家族拼命而我確實束手無策,我信他,因他是秦展。我願意用盡我一切給他這一搏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開心。人間形容美人“一笑傾國,再笑傾城”,高高在上的君主可以這樣無私無怨堂皇付出嗎?我才不相信;此刻,我傾國傾城終換得一個笑臉。 ——“我答應了,兄弟。” 在未來的一週內,我的書桌上陸續擺上各種協議書,極機密和嚴謹地,我在一週內將要透過瑞士銀行把家族底下的數億資金全都注入一個莫須有的集團和人名底下。那是一個女人的名字——茉莉。我根本不認識她,秦展從哪裡找到這個女人我也無從得知,只有放手一搏才能重振我的家族,我聽信秦展。 在我簽字以前,我跟我的妹妹見了面。我本想說我不是你的親哥哥,你才是歐陽家族的正統繼承人,其實秦展不知,做決定的人該是你才對。妹妹卻已經上飛機,我都忘了,明天是米蘭時裝節的春季秀。我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錯是對,但在這一刻,我是個旁人,我把原本不該屬於我的權利還給正統,好象這就是我惟一能做的事一樣。我相信我的兄弟,如果連他都不信,我真沒有其他人可信。這個陷阱只有我和他知道。 我就開始在陸續的一週內不斷簽署了上百個我的名字——歐陽念。 至少這段時間很平靜,伯父們果然還我清淨,在全盤軋帳過後,他們收穫頗豐足以不再抱怨騷擾,我從不是個在金錢上苛刻的侄子,富不過三代,在我身上直接體現。 可能明天我就一窮二白,但秦展說得對,人生在世是得一搏,不然活得太過委屈,我的人生一直消極,對愛對恨都是如此,但死到臨頭,或許也該咬口那一心要將我致死的人。那個人,恨我至此嗎?那晚的話尤在耳邊,那晚的溫存歷歷在目,他卻戴上面具,傷我最深!從他槍傷秦展,我跟他就再無恩情可言。 他最近風頭卻健,電視、報紙屢次登上頭條,看著《國際財富》那一楨彩照,他眉目依舊俊極,就算微綻笑痕,跋扈眼神璨璨流轉間卻隱隱霜冷邪魅,好個人物,好個年度十大財經鉅子,我手緩慢摸上他唇角,乾燥的紙張吸附我的手指,讓我徘徊不去。 門敲響,我聽出是秦展,進來後,果然是他。是來拿我最後一份過讓協議嗎? 他在我書桌對面坐下,微笑看我,我忽爾很有興致,“取瓶酒來,我們今宵暢飲。” “慶功酒嗎?再好不過。”他站起從我酒櫃裡拿出82年拉斐爾,他掀開瓶子,聞過,皺起眉頭:“只有你把這些名酒隨處放,過了十二度早就變味。”他嫌棄一樣隨手把酒瓶放在一旁。 “你比我還少爺!非要名酒就不喝,非要名煙就不抽。在我眼裡,好酒壞酒只要能醉就是好酒。”我走過去,依舊拿那瓶開了,一邊再抓瓶開了遞給臉臭臭的他,一邊拉他走上露臺,清朗月光如水傾斜,山風掠過盡是酣然沉鬱,一片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