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薩爾瓦伸手想抓住聞嘯天肩膀好好教訓,聞嘯天微微轉過身,長長的瘦腿一甩,尖尖的膝蓋一彎,「咚」地悶聲後,東方眼鏡男瀟灑而利索地給了傲慢的義大利佬一記永生難忘的痛苦教訓——薩爾瓦沒想到他敢動手,立刻疼得忍不住彎腰駝背,臉煞白,這時候才知道收回手,捂住自己要害。 聞嘯天手往下,拍拍義大利男人的褲襠,「好傢伙,也要好好愛惜哦。」很下流地,作出笑聲,聞嘯天扶扶眼鏡中間,作出一副書呆子的無辜樣,其實從青春期起就飽受摧殘,隨年齡增長越發孤僻惡毒的小心眼裡樂開了小花。 「你——」高大挺拔的義大利男人恨不得一拳打死他,但連握手指頭都成問題,剛才那腳聞嘯天絕對使了巧勁,看上去幅度不大但其實疼得真要命,「你……」 聞嘯天兩手插著口袋,哼哼唧唧,磨磨蹭蹭,踩在大草坪上晃啊晃地走啊走,時不時還留戀一樣回頭看看絕不遜於任何偉大教堂的家族教堂,在夕陽只在天邊露出半個臉的光景,聞嘯天的臉被照得暖洋洋的,長長的腿拖著長長的影子,端正清晰的面貌自在自由,他有種純屬男人的陽剛魅力。 7 教父在沉睡,高大的榕樹把整片影打下,只有簾子在飄動,他只是個孤獨衰弱的老人。 瑾走近自己的父親,深刻的面容如出一轍,好象果實裂開的兩半,一個已經乾癟老舊,只要輕輕一捏就會成灰,另一個還青澀發苦,離成熟的豐收季節還差得遠,只要風一掛就會馬上掉地摔到粉碎。 「父親……」瑾喃喃喊著父親的名字,年少的眉宇緊鎖,少年的心裡是茫然的,「我不想跟大哥爭,我不想坐您的位置,我只想讓大家過著平安的生活,為什麼沒有人肯聽我的話?」 老人睡得太熟,他已經服了藥。 ——「你在跟父親說什麼?亞瑟·瑾!」壓低的聲音露出好象毒蛇吐信的警惕和冷肅,薩爾瓦揮手讓兩個監視弟弟行動的人退下,他慢慢走過來,不顧弟弟的畏怯,就猛地拽起弟弟稍嫌瘦小的胳膊,直直拽出教父房間,一路還像拎小雞一樣羞辱和搖晃:「瞧你這娘娘腔的名字,難怪父親不喜歡你,趕緊滾回你的屋子吧!別讓我再看到你出現在父親面前。」 「他是我的父親——」 ——「啪!」——重重甩巴掌的聲音。 瑾捂住臉,深刻蒼白的面容全是被羞辱嘲弄後的潮紅,因為憤怒,他瘦小的身體在發抖。 薩爾瓦手指向外面:「滾——滾回去!滾回你那整天只會哭個不停的媽媽身邊去。」他不屑地看著弟弟發抖的身體,將憤怒誤以為是膽怯,把親人的尊嚴踩在腳底:「我都忘了,她早就死了——我的媽媽才是名門望族的女兒,你的媽媽只是個被父親當作發洩的女人。」 「混蛋!」瑾好象負傷的小獸低低吼著,眼睛被激得發紅,握拳要打掉兄長傲慢的笑容。 揪住拳頭,薩爾瓦使力折下,一點一點就快把瑾的手指扳斷:「別逼我現在就殺了你,可憐的弟弟。」 瑾終於得以拽回自己手,他彎下腰,抱住自己手,卻為那種疼痛難以扳直,他望向自己的大哥,直到這刻他還希望對方心裡不是真的這樣想的!但他在親人眼裡所看到的只是冷酷的殺意,要殺死自己易如反掌,只是時機不到,只是在等待最恰當的時機而已。 他的存在,對於親人來說,就是一種必須克服的障礙。 黑手黨的家族,不允許逃兵和懦弱者。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古怪神秘的中國人,假如他真能學到他所有本領,那自己的心一定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疼痛! ——薩爾瓦關上父親的門。老人還在睡眠中,門口有護衛看守。 萬物俱靜,窗簾還在輕晃,直到裂出微微一角,黑色人影輕巧從藏身地踏出來,無聲無息,他不知已藏在這房裡多久,但手裡的幾本厚實檔案模樣倒顯出他此趟的成果豐富,他瞥了老人一眼,穩穩舉起手槍對準床上的乾癟頭顱,拉開保險栓,食指一扣——沒有槍響,黑衣人在嘴裡比畫出「嘣」地哨音,「老頭,你風頭再健,也得看著兩個兒子互相殘殺——我該幫哪個好呢?」回想起少年剛才的驕傲和低語,他方正的嘴角已經浮出滿意的笑容,一如往常他有了不合時宜不通世故不知好歹絕對算不上英明的「白水」決定,利落開啟窗戶,他跳上窗臺,瞄準樓下一個加強連的保鏢交班的唯一三分鐘空隙,無聲無息從三樓跳下。 8 竟然沒在哭,小小的棕色人種躲在黑夜的樹陰下,蜷成一團。瑾茫然地凝望天空星辰,神靈是居住在那上面吧卻不明白為什麼得不到救助。 ——「能救你小命的只有你自己。」—— 瑾一驚之下剛要回頭,就被拍了麻穴,周身動彈不得。十六歲的小少年,還像只小貓的幼獅,誰都不會把他的爪子當回事,聞嘯天看著那年輕蒼白卻毫不畏懼的面孔,自己一貫風平浪靜的面孔上慢慢有了滿意笑容,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一根手指就抬起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