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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讀的日子比高三枯燥乏味多了,也許是因為凌的身影已經淡出我的視線。可是我對他的出現一直都滿懷期待。每天放學騎著腳踏車回家的路上,我總是無數次的幻想凌會突然迎面而來,我甚至將和凌見面時的對白自言自語地演練了數千遍。或許是因為心中有了一份非同尋常的期待,所以這份亙古不變的期待給枯燥、乏味的復讀生活平添了很多色彩。當不經意間路過那個曾經有凌、有回憶的教室,已經物是人非,才驀然發現原來我們離開那個教室已經很久很久了,只是熟悉依舊罷了。我不敢在那個熟悉的地方多停留片刻,因為我的淚水又模糊了視線,點點滴滴的回憶像潮水般地湧了上來,於是我只能像一個徹頭徹尾的逃兵逃開回憶,逃開剪不斷理還亂的思念。走在校園的任何角落,一不小心就會勾起那些有關凌的回憶,籃球場上他颯爽的英姿,學校門口第一次和他說話時候他溫柔的目光,還有他靜靜地站在操場邊,微風吹過,他成為一道風景,一種象徵。我對凌的期待從來沒有改變過,從處處瀰漫著回憶的,落葉飄零成一地的寂寞的秋,到冷得瑟縮在大衣裡一直追隨陽光的冬,再到汗流不止、酷熱難耐的夏,光陰改變,季節改變,期待不變。第一次高考的緊張和不安彷彿還發生在昨日時,我生命中的第二次高考也如約而至,這一次,我固執地相信我可能見到凌,直到考完最後一科綜合,在成千上萬的考生中,我看到一個背影,沒有片刻的猶豫就肯定那是凌,一定是凌,可是我居然沒有勇氣走向前去和他說話,只是在人群中緊緊地跟隨他,走到學校門口他突然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我的心又開始了一陣久違的慌亂,可是這一次我沒有再盲目地尋找,而是轉過身向著和凌相反的回家路上走去。第二次高考之後,我又重複第一次等待時的心情,好在這個過程不是很漫長,很快大學錄取通知書就來了。我開始為自己收拾行囊,可是心中還是無法放下凌,想見他的慾望是如此強烈,遺憾的是直到我離開也沒有見到過他。後來,我告別了父母和家鄉,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當我乘坐的飛機徹頭徹尾地降落在成都的雙流機場時,我不得不面對已身在異鄉的現實,而此時的凌也不知身在何方。一個人漂泊在外,我常常在很多不眠的深夜追憶那些有凌的日子。有時候也在猜測凌到底有沒有對我心動過呢?哪怕只是一瞬間。只是我從來都不知道。我總感覺凌用高深築了一道牆,而我卻拼命想往裡面闖,結果猜不透,摸不著,更看不穿,還被撞得遍體鱗傷。遠離家鄉遠離親人的日子常常充斥著莫名的孤單,難言的痛苦,甚至比痛苦更無奈,比無奈更淒涼,比淒涼更蒼白,比蒼白更無力,把那段日子寫進日記成為我惟一的寄託,可是我每次提起筆,寫下的全是關於對凌的思念,說不清楚那是為什麼。凌走出了我的視線卻走不出我的心。不知道有多久都沒有見到凌了。我甚至開始覺得這輩子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面了,可是就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凌像一陣風一樣出現在我的視線,讓我不知所措。演練了數千遍的對白在看到凌的瞬間變得張口結舌。大一寒假回家,我們高中時玩得很要好的幾個同學約出來聚了聚,當我正在和久違的同學談著在異鄉的學習和生活時,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直入耳旁,那瞬間我的心跳異常劇烈,凌走了過來,他一定不是來赴這個聚會的。我看著凌感覺到臉上的燒已經蔓延到耳根了,我不得不慶幸那晚我們所聚會的那家水吧有暗淡的燈光,否則我將無地自容。凌只是和我淡淡地打了個招呼,可是我居然愣在那而張口結舌,當我回過神來時凌已經在我斜對面坐下了,那晚我的心很不寧靜,我一直不敢朝他的方向望去,當我終於鼓起勇氣朝他的方向看去的時候,卻看到他已經站起來準備要走了。看著凌在夜色中漸漸模糊的背影,我的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為了凌的淡漠,也為我曾經幻想的場面還來不及上演就落幕了。對我而言是多麼難以置信的傷心和不得不信的痛苦。我不得不相信在凌心中我只是一個同學而已,僅此而已。後來就是開學了,我第一次將凌從心中拿出來,盡最大努力去遺忘。雖然不願不捨也很疼,但我握住絞痛的心一頁頁地撕掉凌在我心中的回憶,那段日子,我眼睛裡的水龍頭似乎壞掉似的,總是怎麼樣也止不住擦了又溼的淚。再後來我戀愛了,可是凌還是在我心裡,雖然那已經成為回憶。我自己也很難說清楚,我喜歡的是凌,還是回憶,如果說青春是一場美麗多彩的夢,那麼凌就是夢裡最美麗的花,如果花瓣最終會飄零,那麼凌就是惟一鮮豔的那片,因為記憶中的凌早已經定格在我那多情的、傷感的、自卑的純真年代。所謂雙魚:曖昧作者:所謂雙魚可是我們,總不能一直孤獨——題記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