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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王韓氏把妞妞送到隔壁鄭家,麻煩鄰居家待嫁的姑娘幫她照看一下,就和小二他們一起收拾被拆掉的灶房。到了傍晚,段大志兩兄弟和小二一塊就把地基挖好了。兩兄弟也沒顧得在小二家吃飯,就打算踏著餘暉回家。王韓氏覺著兩個舅舅累了一天連口飯都沒吃,也沒跟小二說一聲,就弄一饃籃子幹筍,讓兩個舅舅帶回去。段家兩兄弟也沒客氣,看到小二盯著他們懷裡的籃子皺眉,木了半天的臉色終於放晴了,“瞧你你小氣樣,給給給我們不要了。”說著就把籃子往小二懷裡塞。小二尷尬的嘿嘿一笑,伸手就接過來。“小二!”王韓氏瞪他一眼,阻止的意味要多明顯有多明顯。“我去找個小的竹簍來,咋能讓二舅抱個籃子家去。”說著小二狗腿的去到雜物棚裡找竹簍子。段大看到外甥貓著小細腿蹦蹦跳跳的樣子,是拿他沒有一點法子。但第二天到了王家該咋幫小二幹活,那是一點也沒磨嘰。也是因為段家兩兄弟和段老漢都在小二家裡,吃了虧的王趙氏也沒敢再跑過來鬧騰。小二見自家都開始壘牆了,連王來福都沒影了,忍不住暗嘀咕,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他一定多吃多運動,一定要當個惡人,看王來福那孫子還敢不敢扔他的竹筍。小二一遍掰扯著以後咋對付王來福,一邊搬土坯,突然聽到有人喊他,反射性的轉過身,一見是鄭大牛和幾個比他長一輩的大叔:“叔,叫我啥事?”“小二手裡那是啥?”鄭大牛問。土坯子這種小發明,小二從沒想過要隱瞞起來,早先不讓大嫂說出去是怕他家的土坯子還沒風乾,就被得了風聲的王來福給弄壞了。想起昨兒那一地竹筍,小二一邊為自己的機智點贊,一邊輕飄飄的說:“蓋房子的土坯子唄。”“小二自己弄的?”鄭大牛問。小二點頭,嘴巴像個撅嘴的葫蘆一樣,也不說土坯子咋弄的,就去給兩個壘牆的舅舅遞土坯子,一邊遞過去還一邊指揮著說:”舅舅,往土坯子上多抹掉泥漿。“段大志瞪他:“弄多了掉的地上都是,抹恁多幹啥!”現在也不小氣,也不心疼了哩。誰說小二不心疼了。他要是不心疼,他要能大方,他就不是王小二了。只見小二一捋袖子,咧嘴一笑,伸手往牆上一抹,快要掉在地上的泥漿就被他給糊到土坯和土坯子之間的縫裡了。☆、可憐的屠夫段大志一看到外甥的樣子,就想給自己一巴掌,讓他指望著小二能變大方一點低頭一看兩個手上都是泥,抬腿一腳把摳門到了姥姥家的人踢一邊去,省的擱在他跟前鬧心。小二渾不在意的擺擺屁股,轉個身就到三舅身邊服務。不過,他眼睛的餘光瞟到二舅拿著抹子把泥漿往土坯子縫裡抹,滿意的點點頭,回頭二舅再看見他弄泥漿刷牆,應該就不會多想了。甥舅三人自顧自的幹活,可急壞了鄭大牛幾人。他們覺著他們擱小二跟前站恁大會了,小二咋著也該跟他們說兩句話了。可一想到小二那性子,幾人又覺著他們再站恁大會兒,小二也不會跟他們說的。眼看著三個漢子一會兒就壘好了半堵牆,而他們轉身回家,心裡又不舒坦。其中一人就推推鄭大牛,小聲說:“你去問問小二這土坯子咋弄的。”也忒好使了。“你咋不去問。”鄭大牛可不是憨的。“你跟小二熟,我早前還聽我婆娘說你婆娘到處找人打聽哪家有合適的姑娘,要給小二說親哩。”這事鄭大牛曉得,連為啥沒說成他也曉得,就是他曉得他才不想去。小二小氣的都不想給他以後的婆娘飯吃,能跟他說土坯子哪弄的,除非太陽打北邊出來。太陽暫時不會從北邊出來,不過小二小氣也小氣的有道道,這倒是真的。聽到鄭大牛問他土坯子咋弄的,小二磨嘰道:“就是那樣弄的唄。”“那樣是咋樣?”一旁的人忙問。小二吭哧一下,又吭哧一下:“反正就是那樣唄。”早上吃飯的時候段老漢就問小二,整個灌江鎮都沒見誰家拿土坯子壘牆,回頭鄉鄰鄉親問他,他咋說。小二就是說,實話實說。段老漢清楚外孫的德行:“你捨得?”就差沒明說他捨得說,人家也不敢信摳門變大方。小二嘴巴一歪:“姥爺,你就瞧好吧。”他就是不說,不出三天聰明勤勞的百姓們照樣把土坯子琢磨出來。姥爺見外孫把幾個漢子急的腦門上都冒汗了,覺著有點過了:“小二,你鄭大叔問你話的,好好的說!”這個鬼小二,也不怕把人家急生氣了,以後沒人敢跟王家打交道。小二暗暗埋怨的看他姥爺一眼,不都是說好了,看他來事的麼,他又不是不說。多難為他們一會兒,他們才能記著自己的好,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咋精心吶。當著幾人的面,小二不能不聽長輩的,就快速的把土坯子的製作過程說一遍,等他說完,幾人疑惑了:“這樣就成了?”小二說:“不成!”指著一排排土坯子,“要想把土坯子都製成一樣大,你們要先弄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