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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說過。”丁春花聽到動靜也走出去,見他身邊跟著個少年,身上穿著的就是黑色斗篷,福至心靈,“您,您是衛相爺?”“相爺?”杜發財下意識重複道,等他說出口,意識到站在他面前的人誰,“您,您老怎麼回來了,您,你不當官——”“爹,外面正下雪,有話進屋裡說。”三鈕心中一突,恐怕她爹太實誠,三言兩語把親閨女賣了。卻不知,她說的那些話被人家聽個完整,偏偏還被她說對了。衛相的老伴去年夏天去世,按照朝廷規定他的兩個兒子得回鄉。但是皇帝沒放人,衛相趁機請辭,皇帝只是象徵性說句挽留的話。謹慎一輩子的衛太傅見此還有什麼不懂,於是把大兒子和二兒子家的長子帶來,明曰替父守孝。實則,伴君如伴虎,即便他日兒女在京城出了什麼事,衛家後繼還有人。衛相見從廚房裡出來個小姑娘,心想,說話的人應該是她。沒想到鄉野之中,還有如此明白的姑娘。然而等小姑娘走近,衛相臉上那標準式微笑不自覺抽一下,“這是你閨女?!”“是不是不像?”儘管衛相掩飾,杜發財還是從他那震驚的語氣中聽出來,“這孩子會長,專挑我和她娘好看的地方。三鈕,叫人。”“衛爺爺,衛小哥,進屋吧。”三鈕非常懂事的說:“我去給你們倒茶。”一老一小相視一眼,暗笑不已,面上不顯,“不用,不用。三小子,我來找你還有個事。”“你說。”杜發財一邊把人往屋裡請,一邊說。“我們家有米有油有鍋有灶,就是沒有乾的柴火。我見你家門口有個麥秸垛,想管你借點,趕明雪停了就讓家裡的小子上縣裡買了還你。”衛相真是為柴火而來,只是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杜發財爽朗一笑:“我當什麼事,儘管弄去燒,家裡就是柴多。”說著突然想到,“您,您是不是還沒吃晌午飯?”衛相剛想說吃了,就聽到“咕”一聲,循聲看去,只見他家大孫子滿臉通紅,喃喃道:“祖父……”衛相滿頭黑線,衛若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三鈕反應極快,“爹,我去給小哥哥做點吃的?”“對對,做那什麼,羊肉,我記得咱家有羊肉。”杜發財說,“還在吧?”“在,姐夫上午拿來的。”三鈕特意說這話是想告訴爺孫倆,她家肉新鮮著呢,“衛小哥吃山藥嗎?”“你家還有山藥?”衛相喜歡。杜發財說:“窖起來的。鈕,做羊肉燉山藥。”“再炒個兩菜。”一直沒能插上話的段守義提醒岳父一家。三鈕一想,只做個湯的確不像樣,“娘,你去拔點蒜苗,留著炒山藥。我去洗菜,爹…”衝他遞個眼色。 羊肉湯杜發財沒懂,三鈕使勁衝廚房的方向呶呶嘴,杜發財猛地反應過來,“瞧我這腦袋,相爺,您們坐,三鈕娘,去跟相爺家的人講一聲,相爺在咱家用飯,咱家的柴火他們隨便燒。”邊說邊往朝廚房走。三鈕找羊肉,丁春花拔蒜苗,轉眼間堂屋裡只剩下段守義,衛相和他孫子衛若懷,段守義簡直哭笑不得,“衛大人,您喝茶,我爹孃就這樣。”“你是小三家的大兒子?”人精中的人精對杜發財的熱情接受良好,和孫子坐下就去端茶杯。段守義笑道:“我是杜家的半子。”話音落下,杜發財一手端著蠶豆花一手拿著兩副筷子走進來,見段守義正給自個續水,放下東西朝他胳膊上一巴掌。“爹,你怎麼越來越像三鈕,一口茶而已。”段守義很委屈,他堂堂個大活人居然不抵一碗茶。杜發財瞪他一眼,衛若懷下意識拉住衛相的衣服,衛相看出段守義並沒有不快,看了看白瓷碗中淺碧色、清可見底的水,若有所思道:“這茶水瞧著和咱們以前喝的很不一樣,是什麼茶?”衛相上一次來杜家村是二十多年前,他父親去世時,那個時候杜發財正努力賺娶妻的錢,甭說喝茶,連茶鋪也不敢進去。然而一心想招待好鄰居兼童年偶像的杜發財渾然沒發現他的話有什麼不對,“清茶,裡面加點桂花。相爺,衛小哥,先吃點這個墊墊肚子,我們家三鈕一會兒就做好飯。”把蠶豆花推到他面前。爺孫兩人相視一眼,蠶豆花,加桂花的茶?都是什麼跟什麼,能喝能吃麼?衛相人老成精,心生懷疑,面上不顯。可是衛若懷,即便比同齡人早慧,畢竟只有十一歲,還未學會管理自個的表情。“真的很好吃。”杜發財見他遲疑,下意識想伸手捏個吃給他們看,手伸到一半,意識到眼前的人是來自京城的衛相,不是土生土長的鄉親,“守義,給我拿雙筷子。”“別,我信,信你。”衛相猜到他的意圖,拿起筷子夾一個,“咔擦”一聲,又酥又脆?衛相僵住,“祖父?”盯著他的衛若懷很擔憂,怎麼還真吃了啊。衛相的回答是夾起蠶豆塞進嘴裡,杜發財頓時咧嘴笑道:“我說的沒錯吧。”“沒……”衛相嚥下嘴裡的蠶豆,迫不及待的端起清茶,押一口,茶葉的清香,桂花的濃郁,混合著殘留的蠶豆的醇香,頃刻間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