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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若懷道:“該說謝謝的是我們。等我父親出孝,他邀請同僚來家中做客,他的同僚一旦吃到我們吃的那些菜,準樂得找不著北。足夠母親和嬸孃在她們那個圈子裡顯擺許久。”杜三鈕樂了,“你說得太誇張了,也不是人人都愛吃。”“話是這樣說,可飯菜每個人都必須吃。若兮之前還叫著飯吃七分飽即可,現在才呢,每天吃的扶著牆出去。”衛若懷頓瞧見丁春花出來,“回去吧,我給你照著路。”八月份的雨水打在身上已有點涼,三鈕怕感冒也沒敢再和他聊下去,回家洗個熱水澡,睡覺前又忍不住拿出金銀手鐲把玩一番,心裡卻想著這兩樣值多少錢。惦著重量,至少有一兩,這個分量,日後遇到麻煩賣了也能保命,便放在櫃子的深處,誰也沒告訴。不是三鈕和她爹孃藏心眼,而是想著萬一哪天衛家遇到事,她就把兩個鐲子埋起來,省得給自家惹禍。衛老所料不差,。”然而沒等衛老親自去縣裡,三鈕家迎來兩個人。八月十八早上,雨停,風也沒了,天空露出半個太陽,三鈕正把桃膠拿出來晾曬,見進來倆人。這兩人丁春花見過兩次,三鈕倒是和他們很熟,年長的叫大海,年輕的叫大船,是漁家兩兄弟,三十出頭的年紀,年輕的那個還挑兩個籮筐。丁春花和杜發財去地裡看豆子有沒有被風全部吹倒,三鈕招呼他們進來就說:“等一會兒,我這就去找爹孃。”“三鈕姑娘,昨兒颳大風下大雨,海邊全是魚蝦和海菜,我們撿一些給你送過來。”怕她不要,“太多了,賣也賣不完,我們既然送到,就回去了。”三鈕勾頭一看,魚蝦螃蟹什麼東西玩意都有。海邊離這裡至少有四五十里路,這兩人估計天矇矇亮就起來了,想了想,“別急,我做點飯給你們吃,吃好再回去。”兩兄弟親這麼急吼吼過來,其實是有點事向杜三鈕請教。可是一想人家小姑娘幫他們頗多,又不好意思開口,弟弟看哥哥一眼,猶猶豫豫,“那也行。”誰知沒等三鈕殺魚,又聽到啪塔啪塔的聲音,“今天什麼日子?”“好日子。”段守義拎著大包小包,杜大妮抱著孩子進來。段守義一看院裡的兩個人,“喲,又捉到什麼好玩意讓三鈕做給你吃?”“你們是賣魚的?”衛若愉不知從哪兒竄出來。段守義唬一跳,“不然呢?”衛若愉呼吸一窒,面色發窘,“以為又是給三鈕姐說親的。”大哥真不靠譜,看見著陌生人來三鈕家就當是“媒婆”,瞎緊張什麼啊。作者有話要說:衛若懷:要娶媳婦的不是你 魚丸湯衛若懷本著寧可看錯, 絕不放過的原則,衛若愉哪能想得到。見兩個男人不是來給杜三鈕說親,小孩的注意力瞬到籮筐裡,“好多大蝦啊,三鈕姐又能做好多好多好吃的。”“若愉想吃什麼儘管說,讓三鈕給你做。”段守義不拿自個當外人。然而他低估了衛若愉,小孩無所謂地說:“隨便。三鈕姐做的饅頭我也喜歡。”“那我中午做饅頭, 記得來我家吃啊。”三鈕故意逗他。丁春花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三鈕,四喜哥幾個網不少魚, 我們要鯉魚還是要鰱魚?”東漢末年戰火紛飛,三國晉朝內憂外患不斷,百姓死的死傷的傷, 以致如今總人口還沒有東漢初年多。地廣人稀, 又因這些年邊關沒大戰,內無暴/亂,得以休養生息的廣靈縣物產豐富。沒到“瓢舀魚”的地步,下暴雨時稻田裡能捉到魚倒是真事。杜家村村民隨便在河流分流處刨個缺口, 放張網眼大的網兜,兩個時辰便能堵到一網大魚。丁春花和杜發財到田裡, 見幾個侄子拿著漁網, 便說:“多捉些。”四喜隔著兩畝地喊,“三爺,我這裡有。”四喜的老闆給他放兩天假, 又因昨兒狂風暴雨一直沒停,他家前天下午做的豬頭肉沒法去賣,便自家分分吃掉一半,今天也沒法去賣了——量太少,一家人倒是閒下來。天矇矇亮,四喜聽到外面沒有雨也沒風,就把三個哥哥喊起來和他一塊去捉魚。廣靈縣最不缺魚,除非家裡來重要客人需大魚上桌,否則沒人去縣裡買魚,也導致生活越來越好的村民捉到魚就留著自個打牙祭。“我要鱸魚,有嗎?”杜三鈕出去說。四喜笑道:“三姑奶奶要,沒有我也得去給捉啊。”彎腰在木桶裡翻翻找找,“有兩條,不大。”“夠了。”三鈕道“娘,家裡來客了,和爹趕緊來家吧。”“來客?”四喜想一下,又翻出一條大草魚,“再給你一條。”杜三鈕接過來,進屋見大海和大船兩兄弟還在院裡站著,“姐夫,你們去屋裡坐,我收拾收拾做飯。”看衛若愉一眼,低聲說:“你先回家,我做好了給你留點,晌午飯後來找我。”衛若愉這次才不是衝著她家的美味佳餚,一聽這話,麻溜跑回家。背著他母親和伯母,把衛若懷拉到角落裡,“下次看清楚,別一有點風吹草動就讓我去。”說著還“哼”一聲。衛若懷才不會說他看得很清楚,為了掌握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