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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片刻後木若重新抬頭,不再回避地直視那雙勾魂的眼眸:“師父,請你告訴我,皇位,你是否勢在必得?”白墨卻兀自沉默下來,垂下去遮住目眸的小扇子似的眼睫輕輕顫了顫,她看不見的他的眼底劃過一絲不可掩抑的痛意,只是那唇角仍然在上挑著,笑意有些莫名的悲涼。可木若早已顧不得那些,她指尖微顫,最終還是從身側抬起,緊緊地攥住身前的白色衣袖,慢慢低下頭去,壓低的聲音有些軟糯:“師父,你不是答應過若兒了麼?”就算是她死皮賴臉地糾纏,可那時……“那時你明明默許了……你答應要陪若兒在雲山的山窩窩裡住一輩子的……”語至話尾,已帶上了些許哽咽,她倔強地以齒齧唇,垂下的額髮遮住了泛紅的眼圈……她已經說不出,現在這哽咽到底是一種戰術,也或者是她自己的真情。長袖下,白皙如玉的手緊緊地握起,而後又無力地鬆開,他嘴角的笑意變得有些自嘲……心軟了,竟然真的差點就要放棄了——他隱忍了整整十三年,他揹負在身上那些數不清的、無論是敵是友的血債——怎麼可能放得下?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人,在推著他向前——他早便知道,踏上征程意味著再無退路,無論成功或是失敗,而他的血海深仇,不容失敗。良久,彩香園的空氣彷彿靜止了一般,木若頹然地垂下手……到這一刻,她卻是再也哭不出來了呢,真可笑。“……我明白了。”她的聲音有些低啞,似是在強力壓抑著什麼,下一秒卻是滿臉笑意,她抬頭望著眼前的公子——即便他只是這樣淡淡地站著,即便他無所言語,即便他現在的臉龐平凡無奇,她依舊會入迷,“早在揚州的有間青樓默然居,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所下定決心的事,她也無法改變——所以那時她選擇離開。“美人師父吶,”她倏忽轉身,唇畔的笑意在背離那人視線的那一刻染上濃重的傷,“那一日……你本該裝作不相識。”餘音未落,人影已經飄然離去。身後的白衣公子怔忪原地,片刻後揚唇一笑,那毫無生氣的面龐似乎在瞬間鮮活起來,眸光熠熠,一時風華無邊;卻在下一秒便有嫣紅的血順著他緊抿的唇角流下,滴在白衣上,綻開了一朵一朵,彷彿三生石畔的曼珠沙華,美得妖冶而驚心。明月閣。白髮冉冉的老者手捏金針,一臉高深莫測地望著榻上睡著的膚白如玉、眉眼傾世的男子,沉默不語。這一場面著實嚇著了室內其餘幾個人。“千機,墨主究竟如何了?”林城歌面色陰沉,開口問道,“蠱毒不是已經被徹底剔除了麼——為什麼墨主還會吐血昏迷?”一旁的冷旭、風輕雲、李靜言亦是神色焦急難耐,聽了林城歌道出心中所想,也都詢視著榻邊的白髮老人。千機捋了捋那把白色山羊鬍,幽幽道:“你們以為,蝕心蠱是什麼普通毒物——那東西由八種毒花花汁製成,傷身之極,全靠著八種毒蟲以毒攻毒,即便是完全解除,他一樣會落個病根——更何況當初是他自作自受,給那女娃兒解那碧雲染之毒自折了修為,導致身子骨弱得很,沒辦法毒攻,在床上躺了兩年;你們以為他的身子現在狀況會如何?”房中四人聞言,皆是面色一變,其中以林城歌最為惱怒:“那該死的麻煩女人,總有一天我……”其他幾人眸色一暗,顯然也是有此種想法,只有冷旭瞥過眾人神色,輕輕地哼了一聲:“我勸你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若真是有這麼一事發生,那時候墨主定能讓這地方浸滿了血,別說你們,這天底下指不定要有多少人遭殃。”千機老人在一旁贊同點頭,想想自己的待遇就成了——本來是為了監督武林盟會上不會有一些心懷不軌的下毒事件發生,結果他卻成了碧落宮的御用醫師,好吧他承認他和碧落公子是有“私交”,可那也不代表碧落公子的女人受了蚊蟲叮咬大小的傷就要一天十次的把他往這兒拎吧!“木家大小姐,你們不得惹,也惹不得。”他故作高深,捋著鬍子笑眯眯地說,“對於你們奉為神明的墨主來說,那女人絕對是他最後一道鎖。”若是有一日這鎖破了,那悽慘了的,就不僅僅是這手握重權、睥睨天下的碧落公子了。“切……”林城歌有些輕蔑,“不過是個女人,墨主要多少——”“若是想讓天水上上下下為你陪葬,你儘可動她試試。”陰寒暴戾的低沉聲音自榻上傳來,卸去了妝容的蒼白麵龐上,一雙氤氳了寒冰似的怒意的眼眸緩緩睜開,而唇角那隨著話音勾起的笑意,此刻別有一番邪魅天成之姿。一聽此言,房內霎時一片死寂,再無人發表任何意見。榻上的白墨幽幽地環視過屋中的眾人,唇角的笑意冰冷刺骨:“做好你們的本職——至少在帶著你們俯視天下之前,我是不會輕易倒下的。”望著其他幾人垂首下去的模樣,千機不由笑開……這些個小輩啊,和這個可怕的男人比起來還是少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