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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讓皇帝恢復了平靜,御醫和宮人們都識趣地退了下去,顧傾城拿著一方絲巾輕拭著皇帝的額角。皇帝因為這一番折騰感到有些疲累,他似睡非睡地閉目養神,但一隻手還是緊緊地握著顧傾城的手。見殿中人都退下了,顧傾城略彎身,輕巧地將掉落在地上的奏章撿了起來,正巧看到一頁,“……神將無敵,先於城外斬敵三千;並驃騎旗下偏將獻計,破敵戰陣,逼退高句麗人三十里……”“旗下偏將。”顧傾城在心裡默唸,在戰報中竟然說的如此含糊,她明麗的眼眸轉向殿外,望向藍天深處,那個人應該叫做水墨是吧……“起戈,起戈,起戈!”一陣狂吼驚醒了熟睡中的水墨,她條件反射地翻身而起,左手舉起盾牌先護住要害。“你小子又當烏龜,還不趕快去指揮!”一個驃騎戰士毫不客氣地給了水墨屁股一腳,她頓時踉蹌著衝向城頭。“咄!咄!”兩聲,手臂忽地一沉,水墨知道高句麗人又開始發射機弩,忙將盾牌卡在邊角處,她知道憑自己的臂力是無法應付近距離硬弩連射的。“阿墨!”魯維邊叫邊低頭弓腰地衝了過來,“東西準備好了?”水墨扯著嗓子喊道。“都抬上來了!”魯維猛點頭。“好,讓大虎他們做好準備,看我手勢行事!”水墨貼在魯維耳邊大叫。“好!”魯維轉身又順著來時的路匍匐了回去。看著他熟練自如的戰術動作,水墨忍不住搖頭,士兵不是教出來的,連打數次惡仗還能活下來的,就是好兵!“全員準備!”石老將軍一聲斷喝衝破了戰場噪音,盾牌手立刻將盾牌嚴密地豎在城頭;弓箭手則在城垛中彎弓搭箭對準準備攻城的敵人,身邊放著裝得滿滿的箭壺;刀斧手握著雪亮的長刀或戰斧躲在盾牌之後,隨時準備將爬上城頭的敵人砍成兩半。至於水墨的工作那就是一言難盡了。“將軍,您看!”原本言談有度的傅友德早就沒了儒將形象,他額頭上凌亂地紮了塊布巾,上面滲出的血汙已經發黑,看起來髒兮兮的。眼瞅著敵人軍隊裡煙塵四起,號子連連,石老將軍也變了臉色,“糟了,來人,速去通知顧將軍!”一個士卒隨即聽命而去。水墨眨了眨眼,這已是高句麗人攻城的第三天了,還是第一次見這石老頭變了臉色。雖然他陰險又毒辣,但身為武將,膽色還是有的,這兩天他一直守在城頭,親力親為,和守護城門的顧邊城遙相呼應,打退了高句麗人一次次的進攻。“老將軍!”顧邊城清越的嗓音響起,哪怕四周嘈雜無比,空氣中血腥屍臭密佈,他的聲音依舊穩定,水墨不自覺地放鬆了些,抬眼看去,兩人目光竟在半空相碰。發現水墨的表情有點尷尬,顧邊城不動聲色地挪開了目光,正要開口,忽聽“嗚,嗚”的悶響之聲破空而來,他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心中一凜,大吼出聲,“盾牌!躲閃!”石老將軍被親兵們拿盾牌遮掩起來。水墨下意識聽從命令,剛想用肩膀再固定一下盾牌,“砰,砰,啊!!”幾塊巨大的石頭已從天而降,落在了城牆上。兩個來不及躲閃計程車卒頓時被壓在石下,一個慘叫著在地上滾動,竟是被石頭直接砸斷了腿;另外一個卻悄無聲息,只有鮮血從石頭下流出。那鮮血刺醒了水墨,她迅速扭回頭來,咬緊牙關,將盾牌頂住。“唔!”一股難以形容的巨力突然掃到了水墨的盾牌邊緣,她頓時叫了出來,手臂又麻又痛,彷彿就要斷掉。躲在拐角的魯維眼瞅水墨身形搖晃,馬上就要跌倒,他想去幫忙,卻被瘋狂砸來的巨石壓得動憚不得。“阿墨!阿……”抱頭躲閃的魯維在漫天煙塵中用力擠了擠眼睛,忽然噤聲。“嗚嗚”之聲不斷響起,就如同魔鬼的嘆息,所到之處不是血肉橫飛,就是慘叫連連。一根城柱被巨石直接擊中,立刻斷裂,其上的瓦片黃泥如雨般坍塌了下來,躲在下面計程車兵們被嗆得咳嗽連連,卻沒人敢隨便離開這裡。比起呼嘯而來的巨大石塊,這些殘轉斷瓦簡直就是毛毛雨。水墨全身蜷縮在盾牌之下,或者說是縮在顧邊城懷裡,一時間只能感覺到他冰冷的鎧甲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臉頰。原以為密集的弓弩已經是最可怕的了,現在才發現這堪比巡航導彈的大石塊更可怕。連日征戰,顧邊城身上的味道絕對說不上好聞,她略抬眼看去,只能看到顧邊城肌肉僨起的手臂正緊緊抵著盾牌。盾牌不過幾尺餘,可偌大的戰場上,只有這小小一方天地讓水墨暫覺心安。恐怖的呼嘯聲終於結束,顧邊城立刻放開水墨,向外探望。不遠處矗立著數臺巨大的投石機,底下計程車兵們忙碌如螞蟻正,顯然是在為下一波攻擊做準備。而就是這麼一會兒功夫,敵人的步兵又逼近不少。顧邊城眉頭微蹙,高句麗軍隊一向身穿暗藍色戰袍,但現在看去,有幾個部分看起來竟是花花綠綠的,很不協調。“松巖城果然名不虛傳!”觀察了一下戰果,陣中文智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