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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蘭巴雅看著水墨有些扭曲的臉,笑容更深:“圖雅,草原的規矩是有恩一定要報恩,你可要記得!”說完對身後做了個手勢,一個侍女打扮的人碎步走了過去。“殿下,陛下還在等您啊。”這個帶了幾分沙啞的女聲讓水墨瞪大了眼,她再度抬起頭來,一個面貌普通的女人來到圖雅身邊,正謙卑地攙扶起她,但對水墨視而不見。人群中的顧邊城和謝之寒對視了一眼,又看向了站在皇帝身後不遠處的燕秀峰,方才皇帝的金絲佩突然掉落,這也太巧了。兩人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同時扭頭看向高高臺階上的兩儀殿門,不知何時那裡已站滿了人。率先一人梳著高髻,緋色和金色的衣裙交相輝映,鳳冠上的步搖正隨微風擺動,雖然看不太清她的容色,但那傲然的氣勢已表露無遺,她正冷冷地俯視著下方…… 朱顏改(三)“白震。”皇帝輕喚了一聲站在他身後的白主事。白主事微微躬身,然後無聲卻迅捷地走到了水墨跟前,彎下腰來,水墨迫不得已與他對視。白主事容貌普通,毫無特色,只是一雙眼,看上去如同一潭死水,不透明,沒有半點生氣,令人望而生畏。方才閒來無事等候入席之前,聽王佐等人閒聊,水墨知道所謂的主事也就是閹割過的宮人,到了明清,改稱太監而已。在現代,不論影視還是書籍,太監似乎都是一種扭曲的存在,從肉體到心靈,所以水墨不自覺地對白主事有所避忌,不敢再看他半眼,恨不能把自己的頭都縮回腔子裡。站在臣工中隨侍的燕秀峰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依舊是一副面帶微笑的儒將風範,可他攏於袖中的手早就緊握成拳。之前他跟在皇帝身後,看得很清楚,明明是有人藉著攙扶皇帝登階的時機,將金絲佩弄斷並滾向水墨的方向。那人手法極其巧妙,連白震這老狐狸都沒發現,若不是自己角度剛好,恐怕也不會發覺的。燕秀峰用餘光看向那個站在陰影裡的小宮人,毫不起眼,但身手卻如此高明,燕秀峰心中冷笑,他一定是大姐暗藏在皇帝身邊的眼線吧。想到這兒,燕秀峰忍不住看向殿門,皇后燕秀清那挺拔高挑的體態立刻映入眼簾,明明隔著這樣長的一段距離,但她身上散發的高傲冷漠還是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躲避……那邊白主事對水墨的瑟縮彷彿一無所覺,只是面無表情地將那個已壓成金餅子的佩飾撿了起來,水墨只覺得他的袖子從自己手腕處拂過,旋即離開。白主事快步回到皇帝跟前,恭敬地雙手高舉。皇帝捻起金絲佩摩挲了一下,微笑著說:“看來朕又要惹皇后生氣了,不小心弄壞了她親手給朕做的飾物,唉。”皇帝長得雖和謝之寒很像,但聲音絕對不同。謝之寒就算再怎樣笑著說話,聲音裡總有兩分冷意,可皇帝的聲音卻如陽光下潺潺流過的溪水,清亮卻溫暖,但他這番話讓水墨感到冰寒徹骨。“都是老奴的錯,竟未將金絲佩繫緊,等下老奴定自請責罰。”白震說完,跪下磕了一個頭。正全神戒備的水墨不禁瞠目,這老太監竟然將過錯都攬到了他自己身上。站在眾臣工之外的謝之寒一撇唇角,“這可有意思了。”他聲音雖然極輕,但顧邊城和羅戰都聽的清楚,只不過顧邊城眉頭微蹙,羅戰卻有些不明白。謝之寒看著跪在地上,硬得跟雕像似的水墨突然有些忍不住笑,他扭頭看向若有所思的顧邊城:“二郎,看來皇后和燕帥也不是一條心嘛。”顧邊城沒有回答,再度看向高階之上的皇后,這才沉聲說:“不管是不是一條心,看來他們都想拿水墨來作法了。”謝之寒冷笑:“好呀,狗咬狗一嘴毛才好,我這個人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顧邊城一哂,未及開口,就聽皇帝說道:“責罰也不必了,想來這也是緣分,你們都是顧將軍彪下吧?”王佐起身抱拳,朗聲答道:“正是,吾等乃驃騎所屬,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一個頭磕了下去。所有驃騎戰士都大聲呼喝:“萬歲萬歲萬萬歲!”水墨也不例外。區區數十位戰士的聲音卻震人發聵,個別大臣不自覺地按了下耳朵。皇帝也被嚇了一跳似的,輕咳了一聲,但臉上都是喜悅:“好,好,好!不愧是神將所屬,單憑這份氣勢也是,呃,也是不同尋常的,將士們請起!”站在旁側的赫蘭巴雅微微一笑,這個中原皇帝倒有點意思,原本想說是戰無不勝的吧?難得會為自己這敗軍之將留面子……“顧將軍何在?”皇帝笑問。白主事轉身朗聲問:“驃騎大將軍顧邊城何在?”顧邊城大步從人群后繞了過來。來到皇帝跟前方要下跪,皇帝一伸手,白主事不知如何已到了顧邊城身邊,阻止了他下跪的舉動。顧邊城只得抱拳躬身行禮:“陛下!”皇帝上前握住了顧邊城的手臂,英俊的面龐上都是喜愛,正要開口,一個小宮女從臺階側方碎步跑來行宮禮。秀麗的小臉紅潤,還帶了點喘息:“陛下,皇后娘娘說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