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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樹該怎麼爬?!先用手,還是先上腳?看到大樹近在眼前,這個問題莫名其妙的冒了出來,長這麼大,水墨還從來沒爬過樹。可到了跟前,她發現自己根本來不及多想,手腳自發動作,抱住樹幹,踩著一些斑駁突起的地方,噌噌噌地就爬了上去,麻利的如同爬過了幾百次。其間茂密的樹枝葉子不停刮擦著她的臉,她也毫不在乎。要不是怕樹枝越來越細擔不住自己,水墨大概可以金雞獨立的站在樹梢上。“怦,怦,怦!”心跳如擂鼓,肺部火燒火燎,每次呼吸都痛苦地好像是從縫隙中生擠出來的。經驗豐富的水墨立刻張大嘴巴,儘可能地呼吸空氣,讓自己穩定下來,手腳則緊緊地抱住粗壯的樹枝。一陣微風吹過,樹葉嘩啦作響,其間透過的斑駁陽光灑在臉上,帶來幾分暖意,水墨瞬間有些恍惚,彷彿什麼都沒發生……“嗷!”一聲淒厲的虎嘯立刻打破了水墨的自欺欺人。“啊!”水墨跟著尖叫一聲,抱著的大樹猛地震動了一下,青翠的樹葉紛紛落下。在戰場上,水墨也曾數次面臨死亡,她一直認為被鮮血刺激到雙眼赤紅的敵人和野獸無異,但真的碰到猛獸時,她發覺自己還是寧可陷入敵人包圍。因為人聰明,更喜歡自作聰明,那樣她或許還有逃走的可能性,而野獸,靠的只是本能而已。“阿墨,抱緊!別怕!”謝之寒怒吼。他半跪在距離老虎二十步的一棵樹下,氣息有些不穩。肩部的銀色鎧甲撕裂開來,露出了內襯的青色武士服,更有隱約的血色滲了出來。他手中的獵刀在陽光下閃亮,刃槽裡還有血腥緩緩滴落,顯然方才與老虎的第一次交鋒,堪堪打了個平手。謝之寒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他一邊關注著老虎的舉動,同時快速又掃了水墨一眼,發現她雙眼緊閉,任憑大樹如何晃動,如同長在樹上一樣,這才稍微放心。肩膀的傷處有些痠麻,謝之寒懶得看傷口一眼,只是暗自嘲諷自己,虛活了二十五年,今天才明白,什麼叫做關心則亂。若不是如此,就算那畜生髮了瘋,又如何能這般輕易的傷到自己。發了瘋嗎……老虎雖是貓科動物,卻天生不會爬樹,它吼叫著往樹上猛撲。動物的腦殼都比較硬,謝之寒甚至能聽到它腦門偶爾撞擊到樹幹的“砰砰”聲,但它顯然毫不在意,猩紅的眼睛裡似乎只有水墨一個人。幸好那棵大樹粗壯,瘋虎雖力大無比,一時間也耐水墨不得。謝之寒飛快地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他摸了下腰後,眉頭微皺,出來時太過匆忙,驃騎間用來傳達訊息的煙花未曾帶在身上。因知道今日母親會來參加宮狩,所以他獨自一人早早地避開了,也省的顧邊城囉嗦。若不是無意中聽到虎嘯,追蹤而來,只怕自己會悔痛終生吧。上次夜宴,顧邊城自行迴轉府邸,他卻被扣下逼婚,雖花言巧語地躲過了一時,但母親的執拗性格他再瞭解不過。若是在皇帝還有一眾親貴大臣面前,當眾提及婚事,自己怎麼也不敢駁了她的臉面,乾脆躲過一時算一時。“啁!”清亮悠長的鷹嘯吸引了謝之寒的注意,他面色一喜,抬頭看去,一隻猛禽盤旋在上空,它顯然訓練有素,正再度發出了嘯聲,通知主人此處有情況。謝之寒雙眼微眯,這不是宮中狩獵專用的獵隼,而是體型更大的蒼鷹,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此次赫蘭來朝交好,所奉貢品中,就有數只這種產自北方的蒼鷹。赫蘭巴雅來了嗎,那二郎和驃騎也應該發現了吧……謝之寒將附近的碎石都摸撿了起來。“這個不能吃!”水墨突然尖吼,謝之寒迅即看去,那頭瘋虎已離開水墨所在的大樹,不知道它是放棄了,還是鷹嘯影響了它。它沒有理睬謝之寒,而是向魯維和元愛倒下的方向跑去。樹上的水墨大急。她眼瞅著老虎幾步就顛到了魯維身邊,低頭嗅聞。水墨不敢下樹,又不能眼瞅著魯維被老虎咬死,她只能跟猴子似的拼命搖晃樹枝,同時大喊大叫,想吸引老虎的注意力。剛喊完這個不能吃,老虎已經離開魯維,水墨嗓子眼兒那口氣還沒吐出來又憋了回去,老虎又溜達到了離魯維不遠的元愛身邊。“那個也不能吃!!”水墨只能故技重施,再度搖樹大喊。“小心,你個蠢材!”原本小心戒備的謝之寒看到水墨差點把自己搖下樹,忍不住大罵了出來。水墨嚇得臉都白了,緊緊抱著樹杈捯氣兒。那老虎對昏過去的元愛彷彿也不感興趣,它忽然一抬頭,鼻翼抽動了兩下,謝之寒順著它扭頭的方向看去,心中一冷。一個白衣女子正躺在路邊草叢中,離她數步之遙,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暈倒在地。“顧傾城?”謝之寒喃喃自語。他本以為是那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兒吸引了老虎,跟著就發現自己的猜測錯了。他再沒有半點猶豫,幾乎和老虎同時動作,向顧傾城倒下的方向撲去。別去……這句呼喝噎在了水墨的嗓子眼兒,她卻喊不出來。每個人的生命都很重要,但比起那對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