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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蘇日勒沉聲說,“等會兒先送我出去,你繼續暗中保護殿下,明日按照計劃我們裡應外合,一旦出了意外,就按他們漢人說的,擒賊先擒王!”“放心吧!”塔罕仰頭喝了一口酒,看著不遠處的帳篷,眼中閃爍著微光。“塔罕!你又躲在這兒喝酒,還不趕緊去喂殿下的馬,要是耽誤了半點,小心你的腦袋!”一聲粗喝突然在旁邊響起,蘇日勒迅速握住自己的彎刀,同時把自己的身體縮的更緊。塔罕倒是不在乎的繼續仰頭喝酒,直到酒壺倒空,他還對著嘴巴用力搖晃了兩下,一滴也不肯浪費的樣子。呼喝他的赫蘭戰士愈發生氣,一揚腳想踢塔罕,卻被旁邊的同伴攔住了,那人倒還算客氣地說,“塔罕,快去餵馬吧,呼倫領主快到了,一會兒殿下還要親自出迎呢。”“呃!”塔罕打了個酒嗝,這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醉眼迷離地開始往車上剷草,但巧妙地避開了蘇日勒藏身的地方。這堆草是專為赫蘭克雅的名駒準備的上等草料,原本放在馬圈附近,顧邊城那一把火不但燒掉了赫蘭人的糧食,差點連草料也一併毀了。當時塔罕“奮勇”的救了赫蘭克雅的愛馬,為此赫蘭克雅還特意賞了他一囊酒。別人以為塔罕把草料堆在這裡是為了方便臨時餵馬,其實他是為了能離關押赫蘭巴雅的帳篷近些方便行事,蘇日勒就是在他的幫助下潛伏進來的。眼看著那倆人盯著自己還不肯離開,塔罕腦子一轉,故意把一鏟子草往他們身邊揚。大嗓門的那個男人躲閃不及,被弄了一頭草籽,不禁大怒,另外那個男人趕緊拉住他,“好了好了,我們先走吧!”離開一段距離之後,男人回頭看向塔罕,他還是腳步微顛的在剷草料。男人忍不住罵道,“你拉著我幹嗎,他不就是一個馬伕嗎?”好脾氣的男人苦笑了一下,“你剛來不知道,那傢伙不但會養馬,而且還曾在戰場上救過二王子的命,聽說當初他犯了軍紀要被大王子處死,也是二王子救的他,不過他的家人都被大王子殺掉了。”大嗓門的男人一愣,他是另外一個部落的戰士,因為此次和赫蘭克雅結盟,這才被派到赫蘭克雅的手下表示忠誠。聽同伴這麼說,他雖憤憤不平但也知道不能再去招惹塔罕,只能沒話找話地說了一句,“什麼大王子,明天他就會毫無尊嚴的死去,連個奴隸都不如!”好脾氣的男人沒有接話,只是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蘇日勒應該離開了吧……赫蘭巴雅舔舔自己乾裂的嘴唇,那個弟弟真小氣啊,連水都捨不得給自己多喝兩口,明天就算要認罪,嗓子啞了可怎麼說話呢,赫蘭巴雅自嘲地想。被抓進來已經三天了,昨日塔罕故意在帳篷附近跟人爭吵,透過暗語讓自己得知蘇日勒的到來,還有關鍵的安排。已經熟悉的疼痛再次侵襲過來,赫蘭巴雅苦笑著咧咧嘴,克雅給人動刑的手段向來狠毒,人受了傷,表面卻看不太出來。想活動一下緩解痛楚,但被鐵鏈牢牢鎖住的赫蘭巴雅只能勉強動動肩膀而已,“呼……”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向帳門口透射進來的一絲絲微光,那是火光。明日陽光照耀的時候,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呢?從小克雅就喜歡和自己爭鬥,性格陰沉多疑的他做事總喜歡有備無患,不知道這回他的後手是什麼。赫蘭巴雅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靜等明日的到來,讓自己忽略身上的傷痛,陷入沉沉的睡眠好恢復體力。他一如平時那樣,默唸著一個名字讓自己入睡……“阿嚏!阿嚏!”等著跟隨顧邊城他們參加晚宴的水墨忽然連著打了兩個噴嚏,魯維在旁邊嘎嘎笑著,“阿墨,在咱們老家打噴嚏表示有人想你啊!”水墨揉了揉還在發癢的鼻子,“是嗎?那我離開的這些天都沒打過噴嚏,看來你說你想我,純屬謊話了?”魯維誇張的笑容僵在臉上,啞口無言地看著水墨。看著他滑稽的表情,水墨抿嘴一笑。“我想她應該是女的,”站在柱子後頭的譚九摸著下巴說。正在整理腕甲的顧邊城聞言只是淡然一笑,謝之寒卻不顧形象的白了他一眼,“酒罈子,就這麼兩個時辰的功夫,你一會兒說他是男,下一刻又說她是女,真侮了你神醫的名頭!”譚九不忿地回頭瞪謝之寒,“這能怨我嗎?她脈象詭異,陰陽同在,要說長相怎麼看都是女子,可偏偏又有結嗉,狀似天然,”說到這兒,譚九又指指正在和魯維說笑的水墨,“可你看她笑起來的樣子多甜,自帶了一股女子才有的嫵媚……”聽他這麼說,顧邊城和謝之寒都下意識隨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水墨恰好站在一盞仿古宮燈之下,氤氳的燈光柔和地灑在了她的笑容上,一時間,不知是燈映人,還是人映燈……一無所覺的水墨這會兒心情不錯,原以為中了什麼奇毒,卻莫名其妙的解了。那個叫譚九的醫生雖然沒有細說,但向水墨保證她體內毒素正在消失,待他配些藥調養即可。那個木石姻緣聽起來像是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