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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愛說過這老嬤嬤跟她淵源深厚,再忠心不過。一切貌似都很順利,老嬤嬤按照元愛的吩咐迷昏了一個奴隸,好讓水墨頂上。而真正的香蘭丫頭穿著跟水墨一模一樣的衣服,捧了托盤去找元睿了。一想起元睿那張永遠陰沉的臉孔,水墨巴不得現在就逃走。老嬤嬤熟門熟路的領著水墨避開眾人,來到了奴隸們被扣押的地方,那些奴隸果然都是昏沉沉躺在馬車上,沒有任何遮蓋,任憑夜風侵襲。水墨心裡咂舌,商人重利,根本沒有什麼國仇之說。雖然這些奴隸都是南人,但在他們眼裡不過就是商品罷了。“嬤嬤,謝謝你!”水墨小聲地說,老婦人看了她一眼,乾涸的嘴唇咧出了一個笑容之後,迅速轉身離開了。今晚是赫蘭族長的盛宴,聽說是因為顧邊城的驃騎軍遵循上令,全部撤退回了太平關,而天朝議和的訊息更是讓這些赫蘭人開懷。這是因為這樣,南人商隊這邊並沒有太多人關注,更利於水墨的逃亡。水墨並沒有急於換上那套奴隸的破爛衣衫,這裡離奴隸們所在的馬車還有段距離,為了以防萬一,水墨決定還是穿著這身比較保險。她開始悄無聲息地潛向馬車,那幾個負責看守的漢子仍在高談闊論,並沒有注意到這裡。一步,十步,愈來愈近,奴隸們身上的味道隨風飄來,那令人作嘔的酸臭味道卻讓水墨欣喜不已,她離成功脫逃又近了一點。一個微笑剛要浮上她唇邊,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水墨甚至來不及回頭,就已本能地抽出腰間短刀向身後揮去。那一刀彷彿割向了空氣,一無所得,已回過頭的水墨髮現自己身後什麼都沒有。但戰場上鍛煉出來的直覺讓她非常不安,水墨下意識地做了一個決定,馬上離開這裡才安全,她拔腿就想跑。“啊……唔!!”水墨一隻腳還在空中,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捏住了脖子,那聲驚叫也迅速被另一隻手捂了回去。水墨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強大的壓力從那人身上發散出來,太可怕了……水墨立刻意識到這是她遇到過的最可怕的敵人,她毫不猶豫地一肘砸向那人軟肋。“水墨?”那人嘴裡的熱氣噴向了水墨的耳際,聲音沉厚,水墨的動作登時一僵,她根本就沒過腦子,只聽見自己脫口而出的聲音,“顧邊城?”水墨覺得後背緊貼的身體一硬,眼前花了一下,她已經被人轉了個個兒,男子面容頓時映入眼簾。長眉,修目,高挺的鼻樑,方正的下顎,氣度沉穩如山嶽,如果不是那道幾乎劃過他整個左頰的傷疤,這男人可以說長得很俊秀,他,就是神將顧邊城?水墨不錯眼珠地盯著他看……顧邊城也打量著懷中的“女子”,那日在營門遠遠地就認出了他,還沒想好該如何跟他聯絡,就聽到了一個天朝賤卒逃走的訊息。更萬萬沒想到的是,無意間發現的鬼祟人影竟然是他,這小子還穿上了赫蘭女人的衣物,顧邊城有點好笑。“你怎麼知道是我?”顧邊城直問重點,他自十幾歲奔赴沙場而又受傷之後,除了極親密的幾個人之外,再也沒人見過他摘下頭盔的樣子,沒想到只說了一句話,就被水墨認了出來,他有些好奇。“呃,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你的聲音,也許……”水墨吶吶不能成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一下子就叫出了顧邊城的名字。雖然被顧邊城無情的射了一箭,也許自己心底一直在盼望著他能遵守諾言來救自己,就像在牧場,就像現在這樣,溫暖的懷抱讓人覺得很安心……懷抱?水墨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跟個女人似的被他抱在懷裡,就想掙扎,沒成想人沒掙脫出來,面紗卻被顧邊城薄甲的鎖邊兒勾了一半下來。風吹雲開,月光如水般傾瀉在了水墨的臉上……“大王子殿下,請您放心,您需要的貨物我一定會及時送到的!”一個語帶討好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打破了眼前的寧靜。大王子?赫蘭巴雅!水墨下意識地想掙扎躲藏,顧邊城輕聲說,“別動!”那麼多赫蘭人戰士,如果現在離開,無異於此地無銀。顧邊城看著僵在自己身前乖乖不動的水墨,忽然微微一笑,他無聲地帶著水墨往陰影裡又退了兩步。赫蘭巴雅漫不經心地聽著商隊老闆的阿諛奉承,他的心裡卻想著那個阿墨到底跑到哪兒去了,蘇日勒確定沒有任何他已逃離大營的痕跡。雖然蘇日勒使計讓克雅他們誤以為那個南人逃到山谷方向去了,可是……“大王子殿下?”商隊王老闆說的口乾舌燥,就感覺赫蘭巴雅並沒有在聽自己說話,故小心翼翼地喚了他一聲。赫蘭巴雅迅速收斂心神,他微笑著正要開口,無意間眼風一掃,他頓時停住了腳步。那邊陰影裡站著兩個人,一個身形高大,另一個背對著自己的是一身赫蘭女子的裝扮。不知道為什麼,赫蘭巴雅覺得有些不對,那個身材細瘦的赫蘭女子看著有點……他邁出一步想過去看看,可又立刻停住了腳。不明所以的王老闆抻頭一看,立刻打了個哈哈,“殿下,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