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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心中的滋味難以形容,她終於體會到,死或許可怕,可看到希望再被奪去的滋味,更痛苦。水墨無法壓抑求生本能,可那樣元愛就會死,生命與良知,短短不過幾十步路,她已被折磨的快要發狂。“過來吧你!”水墨被一個兵卒揪到了行刑手跟前,下意識地看向那人,他的厚背砍刀上鮮血淋漓,還掛著點人體組織,眼睛因為殺人的興奮而充血。水墨腦中一片空白,只想著我是不幸,還是幸運呢……“阿墨,我求得是安寧,你求得是自由,我們各取所需吧。”元愛扭頭說道,聲音溫柔如同初見。她說什麼?水墨因為極度恐懼而無法思考,就看見劊子手慢慢地舉起了屠刀。“啊!”水墨大叫,剎那間,她突然面向了另一側,其他兵卒冷漠的面孔頓時映入眼簾。背後“噗”的一聲響起,跟著水墨覺得身子一重,人已跌入有些涼意的水中,隔著盪漾的水紋,她甚至能看清那劊子手冷酷的笑容……侵入鼻腔的河水讓水墨猛然清醒過來,她趕忙憋住這最後一口氣,拼命地掙脫著手腕繩索,用力踩水,但水壓越來越重,身上的傷口劇痛,水墨近乎絕望之時,繩索忽然鬆了,她奮力將右手拔出,但左手仍和元愛糾纏在一起。這時水波震盪,又一對囚犯摔入水中,生怕被岸上的官兵發現,水墨拉著元愛向河岸游去,就算元愛是累贅,在沒有確認元愛真的死去之前,她,不能放手。在松巖城休整時,水墨數次和魯維來這裡飲馬,對環境熟悉的很,十幾米開外就是一片葦子,雖然離那些人很近,但足夠隱藏,他們根本想不到這樣還能有人活下來。水墨叫著自己的名字,水墨,你要堅持,不能死,你有兩條命,不能……水墨眼前陣陣暈黑,她機械地遊著,忽覺得手上一鬆,再回頭,元愛不知何時脫離了自己,她手上的繩子如蛇般在水中飄舞。不!水墨不自禁張開了嘴,河水登時湧入,窒息的感覺讓她眼前一黑,接著胸膛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她再無知覺。“嘩啦,嘩啦。”河水沖刷著水墨的腰腿,她還沒張開眼,已開口大吐特吐,發黃的汙水從喉嚨和鼻孔中噴薄而出。連吐帶咳,水墨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她勉力抬頭看去,不知自己何時上了岸,不遠處有一根粗壯的樹根正半浸在河水中。想起自己暈過去之前被什麼撞到,也許是它救了自己。水墨費力地翻了個身,仰望著藍天,夏風帶著暖意拂過面頰,刺目的陽光讓她暫時失明,她抬手捂住眼睛,淚水不能自己的流下:“愛愛……”數次從死亡關頭逃生,可水墨從沒有像這次,是用另一個人的死來換取自己的活。痛苦中的水墨想起了元愛臨死之前的囑託,她緊咬牙關:“該死的皇帝,我不會讓你如意的!”自從來到古代,水墨所有的行為都是為了保住自己一條命,她別無所求,可現在元愛的死,讓她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更何況還有顧邊城和謝之寒的安危。如果元愛說的沒錯,那驃騎駐地應該就在河邊。只要是驃騎宿營地百里之內,一定有他們特定的標識。水墨翻身站起,她眺望著長長的河岸,下定決心,一步步向前走去,任憑身上的傷口燒灼作痛,也不停下。水墨第一次主動向危險進發,不是為了她自己。清澈的河水流淌不息,帶走了生命,洗淨了血腥,一葉製作簡單的扁舟正飄蕩其上。質樸的漢子將網拋灑出去,嘴裡還哼著山歌小調,慢慢收網,感受到的重量讓他喜笑顏開。漢子用力拉網,撈上來的“魚”卻讓他吃了一驚。容顏清麗的女子臉色蒼白如紙,血痕雖已被河水洗淨,毫無起伏的胸前傷口讓人膽寒。漢子手忙腳亂,想碰觸又怕褻瀆了這般美好的女子。一隻粗糙的手指終於按在了女子的脖子,漢子幾乎是跳了起來,抄起撐船的長篙,一聲唿哨,扁舟如箭般射出……茂密的樹葉吹得唰唰作響,除了偶爾的馬嘶,你不會注意到這裡駐紮著驃騎半數人馬,將近千人。帳中的顧邊城仔細翻看著斥侯傳來的軍報公文,他長眉微蹙,渾不似平日的淡然自衝。謝之寒讓他駐紮在此,以防高延人異動,主戰場則交給了燕秀峰。“將軍!”王佐在帳外大叫。顧邊城頭也不抬道:“進!”王佐大步走了進來,抱拳說道:“將軍,您讓查的事情有些結果了。”“喔?如何?”顧邊城抬起了頭。王佐臉色也不太好:“奚族,氏尾,東羅,倉孫幾大氏族還有一些小氏族前段時間,不知為何發生了戰亂,有的幾乎亡族滅種,死屍遍地,因為天氣炎熱,很多都已腐爛,但斥候發現了活人的腳印,好像有人在搬運屍體!”搬運?顧邊城沉默不語,這幾日,不時有士兵發現順河而下的死屍,他心中不安,才派人前去偵察。原以為那些邊境氏族畏懼天朝戰力才不敢前來侵擾,沒想到竟然是起了內訌。他又想了想,“王佐,你……”“將軍!!”康矮子大喊著衝了進來。雖然平日裡顧邊城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