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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白震蒼老的聲音讓赫蘭巴雅回過神來,他立刻翻身下馬,表情嚴肅問道:“白主事,陛下可好,我妹妹可好?”白震微微躬身:“大汗請放心,陛下與和妃娘娘無事,請隨老奴來!”“有勞!”赫蘭巴雅跟隨白震離去之前,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一下,遠處宮燈下,那三人身影有些模糊。“陛下果然不負先帝所託,以仁孝治天下,這般晚了,竟還允許外族使臣入宮。”謝之寒的話聽似恭維,可他的表情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顧邊城自然早就發現了赫蘭巴雅的到來,這男人如同草原的狼,兇狠狡猾卻耐心十足,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上次若不是他們兄弟反目引發內亂,恐怕此刻戰爭還在延續。“與赫蘭交好可免邊境戰禍,百姓可以修生養息,再者高延雖然敗退,但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若是同時與兩方開戰,於我不利!”顧邊城說道。謝之寒一哂:“探子傳來訊息說,李振逃回寒枝城後,就閉門養傷,不曾上朝,那車尚書倒是上躥下跳起來,他一向臣服朝廷,如能鬥倒李振,重新上位,也算是好事。”顧邊城搖了搖頭:“不叫的狗咬人才狠,李振隱藏不動定有後手!”謝之寒冷笑:“我倒是很想再碰他一次,”說到一半他想起什麼似的,瞟了羅戰一眼又道:“二郎,聽說那高延公主的屍身和頭顱事後都不見了。”水墨忽覺頸背寒毛豎起,有殺氣!“是嗎?羅戰,你去查查清楚,”顧邊城好像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隨口吩咐道。羅戰冷硬地點下頭。“水墨,今日遇襲之事你不要聲張,我自有安排,但也要加倍小心!”顧邊城叮囑。“是!”水墨答得痛快,但眼中擔憂畏懼之情仍在。謝之寒忽然用鞭稍兒撩了水墨下巴一下,嘲笑道:“怕死啊?”“怕啊!”水墨沒好氣地說,用力擦了擦下巴,謝之寒笑意更濃。“你也算生死邊緣轉過幾圈的人了,居然還怕死?”“就是因為差點死了,才明白活著的可貴!”“活著有什麼好?”“好處多了,可以借酒裝瘋啊,冷嘲熱諷啊,調戲婦女啊……”“嗯哼!”顧邊城輕咳一聲,打斷了水墨對謝之寒素來“惡行”的舉證,他眼中都是笑意,羅戰的表情似乎也沒那麼僵硬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宮去吧,請貴妃娘娘保重身體,不要太過憂慮。”顧邊城朗聲道。他心中有數,周圍的陰影裡不知藏了多少雙眼睛。“是!”水墨也不再多言,躬身行禮後頭也不回地離去。雖然象徵著“自由”的宮門近在咫尺,但人生在世,不過四個字就可以說完,身不由己……看見水墨細瘦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裡,顧邊城開口道:“被你這一鬧,她看起來好多了。”謝之寒笑容輕佻:“鬧什麼?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見他裝傻,顧邊城也不拆穿。此時腳步聲響,兩人同時轉頭,不遠處,一身戎裝的禁軍總管海平濤正大步向這邊走來。顧邊城沉聲道:“接連出事,陛下竟然還沒有免了平濤的職位,我真有點猜不出他的想法了。”謝之寒冷笑一聲:“帝王心術嘛,豈是你我能猜得出的。”顧邊城沒有回答,只是抬頭望向皇宮深處,燈火點點,閣影重重,如此寬闊的地方,卻什麼也看不清……“大哥,你真的可以再陪我幾日嗎?”圖雅驚喜道。今日受的刺激太大,此時能見到兄長,她依戀之心愈濃。“是啊,所以不要怕,安心休養。”赫蘭巴雅柔聲安慰。一個內侍尋機走上前稟告:“娘娘,大汗,時辰不早了,娘娘也該休息了。”赫蘭巴雅自然識趣,起身道:“說的是,小妹你好好休息吧,方便時我再來看你。”圖雅努力壓下心中不安,自己的命運已不可改變,何苦讓兄長難過,她微笑著說:“阿含,代我送大汗。”“是!”阿含引著赫蘭巴雅出門。到了德陽宮門口,阿含跪下行恭送大汗,赫蘭巴雅伸手將她扶起,微笑道:“阿含,好好照顧公主,你的家人在草原也會因你而得到榮耀。”說完,赫蘭巴雅轉身離去,一直守在門口的蘇日勒隨即跟上。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阿含示意內侍們關緊宮門,返回內殿。圖雅公主終於睡去,阿含放下紗帳,做手勢留下兩個從赫蘭帶來的侍女伺候,這才小心翼翼地離去。她是公主最看重的侍女,自有一間單獨的住房,而不用跟其他宮女同住。進屋鎖好門,阿含又等了半晌才從腰帶中掏出一個摺疊緊密的紙條,沒有點燈,只借著月光快速讀完,她順手將紙條放進嘴裡,慢慢嚼著,嚥下。阿含走到桌前坐下,慢吞吞地開啟妝匣,取出銅鏡。儘管鏡面磨的發亮,但映出的人影還是模糊。阿含卸掉釵環,鬆開髮髻,漆亮的長髮如瀑般散滿肩頭。猶豫了半晌,她從脖子上拉出根紅繩,上面繫著一塊好似玻璃般發亮的東西,緩緩舉到眼前,一張平凡無奇的臉登時出現。若是水墨在此,定會大叫,這面小鏡子還是她買蘭蔻時得的贈品。因為小巧易帶,那日相親她也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