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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傻乎乎地坐在轎子裡,也沒人來理我,只是做了幾個深呼吸,把剛才那份噁心的感覺壓了下去。突然一隻靴子從轎簾兒下面踢了進來,嚇我一跳,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那隻腳應該是胤祥的,這好像是叫“下馬威”,反正是封建迷信、男女不平等的產物,這之前德妃已讓專人培訓過我了。正想著,只覺得紅布外面一亮,轎簾兒已被掀了起來,有人伸手進來攙我出去,沒走幾步,又邁過了一個火盆兒,拉到一處臺階前站好,手裡的蘋果被拿了去,我正不知所以,轉眼間一個鎦金的花瓶兒放到了我手裡,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好在知道胤祥的箭法很準,除非他不想娶我故意射偏。我倒也不太擔心,只是突然覺得自己扛著花瓶的樣子,跟水瓶星座的卡通圖案大概有一拼。“當”一聲脆響,我下意識地僵住了。“當!當!”又是兩聲兒,周圍傳來了一片叫好聲兒。有人上前從我手裡把瓶子掰了出來,又塞了條紅綢子在我手中,綢子一拽,我不自禁地跟著往前走,卻知道另一端正握在胤祥的手裡,心裡一鬆。滿人結婚的規矩與漢族還是有很大的不同,沒拜什麼天地的,就已經送入洞房,我一個人坐在炕上,胤祥卻已給拉了出去,說是要先敬酒什麼的,我只覺得彷彿在做夢一樣,這一切是那麼地不真實。周圍的丫環、嬤嬤們都輕手輕腳的,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門扇一響,重重的腳步聲踩了進來,我心一緊,折騰了一上午,現在才緊張了起來。一旁的喜娘走了上去說著不同的吉祥話兒,周圍的從人們也是在不停地道喜,腳步聲向我這邊兒走來。我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襟兒,手心裡全是汗,從紅巾下面看到那雙簇新的靴子停在了我的面前。一隻秤桿兒慢慢伸了進來,蓋頭被輕輕地挑掉了,我低頭坐在那裡,倒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而是實在是不知所措。旁邊的喜娘們在不停地說些什麼“長得俊”呀,“郎才女貌”呀,棗子、桂圓、花生下雨似的在我們周圍散落。一隻手伸了過來,想要抬起我的頭,我用下巴往下使了使勁兒,就是不想抬起來,那手一頓,我頭頂上傳來了輕笑聲兒。我只覺得臉上熱熱的,身上呼啦啦地冒著汗……突然胤祥放大的臉孔出現在我面前,我猛地往後一仰,這才發現他竟半蹲了下來,笑望著我。周圍頓時沒了聲音,喜娘也是傻傻地站在了一旁,不知所措。我看著胤祥潮紅的臉,漆黑的眼,稜角分明的嘴唇,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初見面的那次,一個倔強但長得很帥的小鬼對我說:“我定要了你去……”我的心就像化開的乳酪一樣柔膩,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一個深深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一旁醒過味兒的喜娘忙上前一步,讓十三坐下,把我們的衣襬牢牢地結在了一起。以前參加婚禮看別人喝交杯酒,總替他們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做這種事兒……可現在輪到了自己,只是滿飲了一杯幸福,哪還注意到旁邊還有別人?喜娘遞上了兩塊兒點心,雖然我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意義,也還是開心地和胤祥準備分享,只是門外突然一陣嘈雜聲傳來,我和胤祥對視一眼,還未及說話,門已經打了開來,十爺打頭帶著一干親貴子弟來鬧洞房了…… 花燭十阿哥打頭兒進來見我們正端著點心看著他,一怔,接著就咧著嘴走了上來:“嚯嚯,已經近乎兒上了,老十三,哥哥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呀?”我看見胤祥的太陽穴突地跳了一下,怕他翻臉,忙把手裡的盤子轉遞給了一旁的喜娘,一番動作,引得胤祥下意識地轉頭看我,我偷偷做了個鬼臉兒,他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衝我笑了笑,接著就站起身來微笑著對十阿哥說:“十哥哪兒的話,您來賀,做兄弟的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微微一笑,看來十三已經恢復正常了,我自然是低下了頭做害羞狀,一來新娘子禮儀上該當如此;二來這些瘟神來了,省得惹麻煩。方才一閃眼間,已看清太子、三爺、八爺這些個大阿哥們並沒來,想是自恃身份,不肯來湊這份兒熱鬧,九爺倒是跟著過來了,可還是老規矩,陰陰沉沉地站在最後,卻不說話。十四臉上淡淡的,我根本不敢細看,只覺得他的目光如刀如箭,他的心意我也不是不懂,只可惜我半點兒也不能回應,就連四爺都……四爺……我呼吸一窒,閉了閉眼,忙用袖子遮著,一隻手緊緊地按住胸口,慢慢地等待那不適的感覺過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四爺心裡留的是什麼,可他留在我心上那道叫“愧疚”的傷口,卻似乎要永遠地潰爛在那兒了……“就算是不好意思當面做,也得讓我們聽個響兒不是?你們說是不是呀?啊……”十爺的大嗓門突然成倍擴大,震得我耳朵嗡嗡的。“就是,就是……拼命十三郎,怎麼也扭扭捏捏起來了?”“新娘子也沒說什麼呀,啊……哈哈……”周圍一片附和聲兒、調笑聲兒,我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