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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兒。”“呼,好燙……嗯……好吃。”胤祥一邊吃一邊兒又咕噥著……“哎呀,主子,小心燙著,奴才給您弄了出來再吃吧。”一旁的秦順兒忙得上前伺候,胤祥也隨他去。水面上一陣陣的微風吹過,現在已是陰曆八月了,北京一年氣候最好的時候,空氣微涼,隱隱有著一股子清甜味道。十三貝子府本來就不大,我主要把所居住的二層小樓,和胤祥的書房進行了一番改造,一樓會客之用,北面一直搭建出去直在水面之上,二樓自己居住,又把迴廊部分的面積擴了擴,變成了一個舒適的陽臺。工匠們已按我說的進行了上下水的改造,雖不倫不類,可也比以前好得太多了。這會兒我和胤祥就坐在水榭上,邊賞景邊吃午飯,他還讓秦順兒弄了個魚竿兒來支在那兒,也不去管,只是笑說這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我放鬆地靠在欄杆邊兒,這地方兒正是背陰之處,坐在這兒真是說不出的涼爽舒適,過兩天就又是一年中秋了,想想我老媽的生日又快到了,可我卻在一個根本無法聯絡得到她的地方。心裡一緊,唉……低低地嘆了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前天兒四爺府年氏所生的小格格辦滿月酒,送來了帖子,我以身體尚未康復為由推脫了,而胤祥自是一定要去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我想他心裡是有數兒的,因為他從未問過我,卻明裡暗裡地想法子,不讓我跟那些個所謂的親戚妯娌再有過多地接觸。他不明說,我也裝作不知道,本來我就不想再惹任何麻煩,這樣正好樂得輕鬆。可四爺畢竟不同旁人,胤祥還是來問了我要不要去,那時我正在告訴秦順兒如何讓木匠給我打一把搖椅,我說得是滿嘴白沫兒,秦順兒則是聽得滿頭大汗。胤祥進來先看見了我畫的圖紙,先問我這是不是船,見我漲紅了臉,而秦順兒卻在邊兒上偷笑,就又仔細看了看,轉過頭來嘀咕著問我,難道這是弓……還沒等我發飆,他自己先笑了,搖了搖頭,說是沒見過弓還帶把兒的。“撲哧”一旁的秦順兒實在憋不住笑了出來,我方才罵了他半天的笨蛋,這會兒他無辜又有些理直氣壯地看著我,臉上用大字寫著:“你看我不是笨蛋,而是……”我白了他兩眼:“你先出去吧。”這小子打了個千兒,壞笑著出去了。見我把那張圖紙惡狠狠地從他手裡奪走,胤祥笑著抱住了我,我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他反而抱得更緊:“那到底是什麼。”我回過頭去怒視著他,大聲說:“椅子呀,這是椅子,怎麼會看不出來的!”胤祥眨巴眨巴眼睛:“那是椅子……對,對,是椅子,方才怎麼沒看出來,看來是我太笨了。”見我面色不善,他忙得順著我說,還假裝給了自己頭上一巴掌,以示警醒。“哧”我笑了出來:“你算了吧。”我扁了扁嘴:“看來笨的那個是我才對。”胤祥微微一笑,親了親我的額角兒,就放開了我坐在一旁。我低頭再看看圖紙,怎麼都覺得自己畫得不差,就算不是寫實派,可也不會是印象派呀,怎麼會給他們那麼多聯想呢,眾人都說畢加索的畫是幻想中的現實,難道我也有這種功力,不會吧……正胡思亂想中,“四哥府裡送了帖子來,說是給年氏的小格格擺滿月酒,你去不去?”胤祥淡淡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我一頓,偏了頭去看胤祥,他正懶洋洋地坐在書桌旁,指間轉弄著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來的紅色帖子,臉色倒還平和。“不去!”我斬釘截鐵地回答。胤祥一怔:“為什麼?”我回過頭來,繼續擺弄著手中的圖紙,淡淡地說:“不為什麼。她生孩子,幹我屁事!”身後一陣靜默,“哈哈……”胤祥突然大笑了出來,邊笑邊伸手拉了我過去坐在他腿上,又一把把我手中的圖紙抽走扔到一旁的桌上。“就這麼討厭她,嗯?”他低頭仔細地看著我,眼中有著好笑,也有著幾分明瞭。我點點頭,很乾脆地承認了:“那女人心術不正,敬而遠之的好。”胤祥咧嘴一笑:“行,既然她那麼不討咱們十三福晉的喜歡,就讓她一邊兒去好了。”我呵呵輕笑了出來,反手摟住了胤祥的脖子,輕輕吻了吻他的嘴角兒以示獎勵,他眸色一濃,捧住我的臉反吻了回來,我認真地承受著。在胤祥回來之前修養的那段日子裡我想了很多,漸漸地明白自以為是的保護可能比直接的傷害後果來得更嚴重,那時我就決定不再跟他含糊些什麼,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所以自打他回來之後,除了“我來自未來”以及“四爺”這兩個話題不能說之外,我對胤祥再無半點兒隱瞞,彼此間的情感交流也更加地明朗真切了起來。而我坦誠之後的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胤祥眼中若有若無的陰歙慢慢地消退了,他的開朗、他的熱情、他的爽朗直率,那些我曾以為已經漸退的東西又回來了,這才發現原來大部分的問題都出在我身上,也不禁暗自慶幸自己路線修正得還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