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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瞬間,老九動了一動,我知道他要對老四和茗薇有所行動,而我用對茗薇的問話打斷了他。不願此刻動手自然有我的考量,但身後老九的諷刺眼神仍是讓我微微心虛。那個瞬間,很快過去。迷霧從茗薇的眼中消散,她已恢復理智。我淡淡看著茗薇也掛上面具一樣的笑,心微沉。我不是老四,沒有人會用真面目對我。我淡淡看著老四的嫡福晉在為他掩飾。老四是幸運的,娶到一名賢妻。我呢?抬眼看向臺階上的人,熟悉又陌生。賓客散盡,我尚未開口,她已將那幅畫拋在我面前,還有那句滿含嘲諷的話。可她不知道,這並不是茗薇,而是當時老九他們勸我納的妾。畫卷慢慢展開,左下角一行小字--張之碧之女。【之十】聽到耳語,我抬頭,將舉在唇邊的酒杯放下,微微一笑,掩去眼中閃過的光芒。“八爺,今兒個是您大喜的日子,這酒可不能不喝呀。”一旁的眾人仍在嬉鬧起鬨著。我站起身,笑道:“各位大人,這酒我肯定喝,不過要等接完太子爺的駕才行。”眾人一愣,剎那間靜了下來,面上都帶了些訕訕之色。我視而不見地招呼老九、老十隨我去接駕,卻在轉身時在心裡冷笑一聲。這些個人的心思,我自然知道。即使表面一貫和氣,實質上我們與太子內裡的競爭,從來沒停止過。現在他們在我府上碰到太子,自然會被太子劃定為我的人。這樣的認定,對那些還在三心二意的牆頭草來說,可是大大不妙的事兒啊。但,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這樣一來,還在猶豫的那些個也不得不靠到我這邊來了。果然,當太子看到我身後的文武官員,笑容變得勉強起來,臉色也隱隱泛青。這兩個月來老四和老十三到桐城去巡視河道,沒了他們的協助,太子已經接連辦砸了兩件差事,引得皇上心中不滿,他早已不復當初的意氣風發,如今見到我府內景象,心裡是何等滋味,我自然清楚得很。顯山露水原本不是我的風格,可如今太子是外強中乾,已無法動搖我的地位,而且我手中還握著一個殺手鐧……行禮之後引太子入府,心中思量著下一步的行動,面上仍是微笑著與他寒暄,觥籌交錯間,夜色已深。賓客盡歡而散,我緩步回房。不用看,也知道房裡已被裝飾成喜氣洋洋的紅色。腳步頓了一下。當年我新婚,紅色的房間,嬌豔的臉,驕傲而倔強的眼,仰首乾杯的姿勢,如今化為滿臉的怨憤與不甘……老十三新婚,紅色的房間,鎮靜的神色,面對刁難落落大方的笑語“夫妻本是一體,又何必分彼此”……如今,當我邁進新房時,面對的又會是什麼樣的女人?門輕輕被推開,床邊的身影安靜端坐,我走近,伸手,蓋頭滑下。畫像中的人真實地落入我眼底,但那緊張且謹慎的姿態,和規矩的低垂的眼,讓我再也找不到原先的那絲熟悉。莫名的失落感籠上心頭。寒風推開了半掩的窗子,直灌進房內。我半躺在軟榻上,看摺子的眼沒有移動,聽到有人輕輕走進來關上了窗子,走近掖了掖蓋在我身上的被角。一年來已經熟悉的香氣傳入鼻中。“爺,天寒,您早點歇息吧。”“你去歇著吧,我還有摺子今天要看完。”淡淡說著,目光仍未移動。身邊的人靜默了一下,而後無聲地退離書房。待腳步聲遠去,我疲倦地閉上眼。今天從德妃壽宴返回的路上我們的交談又重現眼前。“這個茗薇!這個茗薇……”老十邊走邊恨恨自語著。我一笑。這四個字幾乎成了老十的口頭禪了,每回他和茗薇碰頭,被嗆到說不出話的總是老十,也難怪他這麼惱火。“一個女人家,和她計較什麼,犯不著為她發火。”老九勸道。老十愣了一下,臉色緩了下來,哼聲道:“九哥,你不知道,我也不是要和這丫頭一般見識,只是這樣獨一無二的女人竟是站在老十三那邊兒,著實讓人惱火……”我心中一動,側眼看去,見老十盯住正和太子講話的十三的眼裡充滿敵意。這敵意中是否也含有嫉妒的成分?“十阿哥說得對,我費盡心機把你弄到手,原是該小心些的。”“女人就應該遵從三從四德才是……可是我阿瑪不在這兒,丈夫也沒說什麼,那就只剩下……十爺要是非讓我聽,那我聽從您的吩咐也就是了。”她與十三緊緊相握的手,她帶著溫暖和柔情的與十三密密糾纏的目光……獨一無二呀,老十這回的說法倒真是貼切。我低頭,遮住一閃而過的苦笑。是啊,縱使有相似的眉眼又如何?茗薇只有一個。【最終--不是結局的結局】當十四求見時,我正在為家人畫像。這次圍獵之行,可謂天翻地覆。太子、十三和茗薇分別被拘,一時間朝廷動盪,眾人惶惶,在皇上沒有明確旨意之前,為了避嫌,大家都採取了保守態度,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之後便各自回府閉門不出,而作為這場變故的主導者,我自然更是如此,只在府中靜待事情發展。聽到下人通報,我微微一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