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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木門被我輕輕推開,好在並沒有上鎖,想來這附近也沒什麼人煙,這屋子又沒什麼怕丟的。屋裡有些溼冷,木柴倒是有,可想了想還是算了,就算有火石,若是被人看見有煙升起反而不好。屋子裡佈置得很簡單,放置了一些獵具,還有一些柴火、草料什麼的,窗邊倒是放了個木頭墩子,下面是些稻草,也能當椅子坐。我方才走得很急,口渴起來,四下裡看看,好像沒有水缸,倒是有個白瓷粗碗放在隔板上。端起來看看裡面有些土,拿雪水涮涮應該可以用,只是不知道我要是喝了雪水會不會拉肚子呢?正琢磨著,“咴——”一聲馬嘶突然傳來。我手一抖,瓷碗掉在了地上,好在是站在了草料堆邊上,並沒發出什麼聲響。我悄悄地蹲下身子,慢慢地往視窗靠了過去,今兒是怎麼了,群英會嗎?又會是誰呢……應該不是八爺他們的人,除非他們會占卜,才能派人到這兒來找我。難道是胤祥派出來找我的人?可仔細聽聽,人數兒卻不少……他應該不會這麼大張旗鼓地來找我吧?我有些猶豫,可又不太敢探出頭去看,只好貼著窗根兒下的稻草堆蹲好。小腿不免又傳來一陣痠痛,心裡不禁有些自嘲地想,恐怕a級通緝犯的蹲功也不過如此了。現在只希望他們是過路的,不會想進了屋來。不然的話,就算是生人,這荒郊野地的也是個大麻煩。聲音越來越近,估摸著離這小屋也就十來米遠。“爺,前面就快到了。奴才上次來,記得過了這屋子,就沒多遠了。”一個清晰的男聲傳來。我心裡一愣,這聲音有些耳熟,好像最近在哪兒聽過,在哪兒呢……轉頭想想,突然覺得鼻子一陣癢癢,一根細細的稻草不知道什麼時候掃了過來。一股酸熱直衝頭頂,我還來不及用手去遮,“阿嚏”,一個響亮無比的噴嚏就打了出來。我手忙腳亂地用手捂住了鼻子和嘴,心知不好,頭一陣陣地發懵。正沒了主意,“哐啷”一聲,木板門已被人一腳踹開,“什麼人在這兒!”幾聲怒喝傳了進來,幾個侍衛服色的人持刀站在了門口。正想掙扎著站起身來說話,那明晃晃的光芒已向我揮了過來。我下意識地抱住了頭,尖叫了出來:“不要——”“住手!”一聲斷喝從屋外傳來。我一怔,停止了尖叫,這聲音……我心裡一鬆。步履聲響,“你們都出去吧。”那聲音再次傳進了我耳中。“爺,這……”侍衛們有些猶豫。“出去。”那清冷的聲音淡淡地說。一陣腳步聲迅速響起,屋裡的人霎時走了個乾淨。我抱著頭蹲在哪兒,心跳彷彿如重錘一樣,一下下地擂在我的胸膛上。身旁腳步聲響起,一雙烏黑的皂靴停在了我的右側,上面還沾了一些水漬,想來是方才走進來時沾的雪水化了。他向來有潔癖,不像十三,水裡泥裡的都渾不在乎……他為什麼來這兒,又或我為什麼在這兒,這些問題彷彿都不重要,沒有人開口去問,只覺得心裡就如亂麻一般,屋裡寂靜無比,只有彼此間交錯可聞的呼吸聲,才是最真實的存在。一時間我不動,他也不動,就這麼僵持在這兒。過了會兒,腿麻的感覺又上來,我齜牙咧嘴地去揉腿。頭頂上一聲輕笑,我怔了怔,這笑聲……突然一股大力傳來,我已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忍不住“哎唷”了一聲,身子一歪。一雙修長的手扶了過來,我下意識地扶了一下,然後放開手,趔趄著退到了一邊。抬頭望過去,四爺背脊挺直地站在我面前,他的面龐一如以往的清癯,薄薄的嘴唇緊抿,那雙沉如深潭的眸底卻依然清亮,原本因為我揮開的手而微皺的眉頭,卻因為看見我臉上的傷痕而柔和了下來。感到氣氛有些沉鬱,我努力地想笑笑,可雖然心裡拼了命地命令自己扯動臉皮,卻依然感覺臉上好像被凍住了一樣僵直。“讓我看看。”四爺低低地說了一聲。“啊——”我一愣,下意識地用手去遮住了傷口,忙又扯扯嘴角,強笑說,“沒什麼事兒了,已經好了……”四爺略眯了眼,眉頭復又皺了起來。“真的。”我囁嚅了一句。每次都是這樣,四爺若說話還好,他一不言不語,那一種莫名的壓力就會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見他不說話,只是盯著我看,我強壓住心跳,只想隨便找點什麼話說。舔了舔乾乾的嘴唇,不敢再看他,我低了頭輕聲說:“嗯,那大夫挺好的,開的藥劑也很有效,說是祖傳的……嗯……”我清了清嗓子,“對了,您回去幫我謝謝福晉,那天幸好那位大夫來得及時,不然臉上真的就沒法看了。聽下面人說,大夫是滿頭大汗的騎馬過來的,可事後也沒容我去謝。”我又幹乾地笑了笑。“若來晚了,他的命也別要了。”四爺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微微地一哆嗦,忍不住抬了頭去看他,原來我沒猜錯,果然是他……“那天,也多虧了你。”四爺啞聲說了一句。我心裡一熱,微微笑了笑,“孩子沒事兒就好。”四爺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