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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的聲音裡所包含的不是柔情,也不是怨恨,而是一種痛……嘩啦一聲,門口放置的小花盆不知被誰踢了一腳,靜夜裡破碎聲聽起來分外的響亮。沒等我抬頭,十四阿哥已經沉聲問:“誰在外面?”聲音裡竟含了一股殺意。“十四叔,是我。”弘曆清亮的童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詔書·上我心裡一緊,想不到會是這孩子,那會是誰讓他來的?鈕祜祿氏,那拉氏,德妃,還是他……一張張面孔迅速地滑過腦海,我的眼光卻落在了十四阿哥的臉上,他的表情平滑如絲,看不出一絲情感的褶皺,只是默默地盯著火盆中不停跳躍著的火焰。“哼。”他突然極低地哼了一聲,轉頭看了我一眼,清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類似於嘲諷或是自嘲的情緒,沒等我分辨清楚,一抹朗然的笑意已浮上他的面孔,我一怔,十四阿哥揚聲說,“是弘曆呀,快進來吧。”看著他新換上的一臉愉悅,我忍不住低低地嘆了口氣,十四阿哥也好,八爺也好,甚至四爺和胤祥,彷彿人人都在懷裡揣著數個面具,在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取出附在臉上,久而久之,笑也好,哭也好,估計連他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剛和胤祥成婚的那段日子,新婚燕爾,那時他黏我黏得緊,我曾半開玩笑地問他,我到底有什麼好。胤祥攢眉扁嘴地想了半天,說了一句,你什麼都好。我當時大笑,拍著他的肩膀說,想不出來沒關係,不用如此痛苦為難,我不會因為這個把你休了的。胤祥噴笑了出來,卻沒說什麼,只是笑眯眯地看著我,可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說了一句,你笑就是笑,哭就是哭,這樣最好。當時我不明白,還笑說他誇獎人還要打啞謎,胤祥卻只一笑,不再多說什麼,隨口說起了別的,就把這個話題繞了過去。可現在想想,“笑就是笑,哭就是哭嗎……”我低喃了一句。忍不住又看了十四阿哥的笑容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瞭解他越多,卻越發覺得他只是個可憐人罷了。門簾子一掀,一股冷空氣迅即躥了進來,一個小小的身影踩著穩重的步伐走了進來。到了十四跟前,他停住腳步,“弘曆給十四叔請安,十四叔吉祥。”弘曆朗聲說,又一彎身請了一個安。“呵呵。”十四一笑,伸手扯了他起來,“快起來,給十四叔看看,有些日子沒見你了,聽說前兒太傅還誇你來著,皇上聽了也很歡喜呢。”弘曆笑眯眯地一抹鼻子,“是,太傅說我寫的字不錯,有些像十四叔您之前的風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