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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寶貝,不要開太過淘氣的玩笑;親愛的寶貝,睜開你塗著蘭色眼影的眼睛,讓噩夢醒來;可愛的寶貝……噩夢畢竟沒有醒來……小言的財產也很快地凍結了,公安接到舉報,她的清吧和迪吧都涉嫌組織容留賣淫,還涉嫌販毒吸毒。小言的世界顛覆了。蝴蝶碎了(五) 金子 最後一次地和小言見了面,塗著濃妝的小言。化妝師大概不瞭解現在流行什麼妝,小言的臉被她塗得庸俗不堪。化妝師卻不顧滬妮的要求,說就是這樣化的。有些遺憾,滬妮知道小言是不能接受這樣的遺憾的。但滬妮也明白如果沒有那樣濃的妝 容,就掩蓋不了小言現在沒有一點生命跡象的蒼白。小言真的走了。那天沒有她一個親人,滬妮在電話裡通知了她的家人。在知道已經沒有“別的後事”需要料理以後,她的父母決定不去了,讓滬妮幫著料理料理,因為奶奶正病得厲害,是腦溢血,小言的媽媽也病倒了。小言爸不能離開。滬妮不能再說什麼,輕輕地嘆了口氣,擱了電話。坐在大巴車靠窗的位置上,滬妮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如火如荼的深圳街頭,繁花似錦的深南大道,豔陽高照的林立高樓……世界是這樣的美好的充滿活力,也散發著希望破滅以後的腐爛味道。但這些和小言都沒有關係了,曾經她是這裡的主人,從容地享受著還只有一部分人才享受得到了安逸,但只在突然間,她把一切都失去了,甚至連她的生命。顧鵬那個她鍾愛的男人,把她毫不猶豫地拽進了無底深淵。車到了華強北,滬妮提前下車了。她和小言曾經來過這裡,逛天虹商場,去華強北的一家家專賣店,然後找一家日本料理吃她們都覺得難以下嚥的壽司和生魚片,然後去女人世界和女兒國買便宜的讓人不敢相信的一些小飾品。小言是個絕對的購物狂,有著極強的佔有慾。一天的購物,回去後,會發現裡面有許多沒有用的東西,從幾十塊的小飾品,到幾千塊的衣服或首飾。然後沒有多久,又會滿腔熱情地投入到下一次的購物中。滬妮茫然地走在街頭,恐懼和悲傷一點一點地撕裂著她的身體。每一個角落,都有小言留下的痕跡,她彷彿還在這裡,但就是找不到她。在銅鑼灣商場旁邊,滬妮在花壇邊坐了下來,街頭的人影鬼魅一樣地晃動,天空開始下著細密的小雨,漫無邊際的細雨,漫無邊際的帶著死亡的冷寂,把滬妮層層地包裹住了。滬妮頹然地坐在雨裡,用眼淚來釋放身體所不能負擔的重負。夜色漸漸濃密,明亮多彩的燈光把夜晚染得比白天還要華麗,但是也詭異。有個三、四十歲四肢健全的女乞丐努力做出病態的樣子,彎著背,頭上包著一個毛巾,把自己臉上的肌肉皺著,虛假的很痛苦的樣子,她是很愛惜自己的,頭上戴著一頂很破舊的草帽。她佝僂著身子皺著眉在滬妮面前伸出健康的染滿汙垢的手,眼裡是虛假的乞憐。滬妮厭惡地把頭別向一邊,女人不死心地粘在了旁邊:“小姐行行好……小姐給點飯錢吧……”滬妮猛地把頭掉回來:“滾開!別在這裡噁心人!”女人還不死心,用她固執的耐心繼續地乞討:“小姐你就給點飯錢吧……”“滾開!別站在我面前!”滬妮叫起來。目光近乎惡毒地盯著令人生惡的乞丐。女人磨蹭著走了。滬妮還是坐在那裡,頭上身上都在滴水,她不想站起來,她沒有力氣站起來了。秋平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滬妮對他說,她動不了了,她不想站起來了。然後他坐著耐心地等待,就像小時侯一樣,耐心地等待秋平來接她,秋平剛剛從機場回到家,他說他馬上過來,沒有他,她就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小姐,你沒事吧?”有個三十來歲的女子打著傘在滬妮面前停了下來,溫柔地詢問。滬妮看著她已經有些鬆弛的面板,就無可救藥地想起了小言的養身之道,三十來歲的女人,保養已經成了勢在必行的,不能不做的事。這是小言說的話。滬妮感激地對她笑笑,說:“沒事,我在等人。”“你都溼透了。”“沒事,我在等人,謝謝。”滬妮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牙齒,它們在劇烈地打著顫,就像身體一樣。女人走了,滬妮一動不動地坐著,手指用力地交纏著,來控制身體的顫抖。頭髮凌亂地貼在臉上和肩頭。雨霧裡有一輛車疾駛而來,在街邊停了下來。穿著棉質大衣的秋平下車向這邊跑來。滬妮看著前方,秋平漸漸地跑近,帶著以往的溫暖,帶著承接的過往和現在,直至未來。她的溫暖與安全所在。如果整個世界都是冰冷的,至少還有秋平,秋平是她永遠的溫暖。秋平慌忙地脫下自己的外套,胡亂地搭在滬妮身上,然後緊緊地把她摟住:“滬妮,為什麼這樣折磨自己,會生病的!”滬妮靠在秋平的肩頭,說:“小言,死了!”“怎麼會事?”秋平驚訝地愣了愣。“是顧鵬,把她殺死了!”秋平把手放在滬妮的額頭上,確定滬妮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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