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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湧動起來,十二點快到了。滬妮有些站不住,她身不由己地要隨人流向前湧去。“滬妮!你過來啊!”小言還在那邊叫著。秋平抓住了滬妮的手,讓她不至於被人群擠走。滬妮的手就放在了秋平的手裡,做夢一般。跟著秋平在人群中湧動,滬妮又回到了從前,秋平帶了她向他家裡走去,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裡,很安全很溫暖的感覺。她緊緊地盯著路面,很小心地走著,她唯一報答他的方式就是不要摔倒,不要給他添麻煩,好好地走完這段路。他們走得很快,她捂在綠色圍巾裡的嘴發出“呼哧!呼哧!”聲音,他不時地放慢一下腳步,讓她不至於累到……滬妮偷偷地在自己的臉上掐了一下,生生地疼,這不是夢。她偷眼看了旁邊的人一眼,正碰到他的目光,就象以往一樣,什麼都沒有改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緊了那個高掛在大廈上的種,“五,四,三,二,一……迴歸了!”整個深圳都沸騰了一樣,焰火在空中盛開,人們歡呼著尖叫著,有的人甚至流淚,沒有一點矯情和做作,很自然地激動,每一箇中國人都能感受得到的喜悅和歡欣。“迴歸了……”滬妮喃喃地說,臉上,已是溼漉漉的一片。滬妮和小言徹底地衝散了,手機沒有電了,秋平把自己的手機遞過來。撥了小言的號碼,被告知已經關機,大概也是沒有電了。滬妮把手機遞給秋平,兩個人相視著笑笑,彷彿已經一起經歷了一個世紀一樣的熟悉和親切。深南大道依舊地堆積著許多的人,據說還有人要步行到沙頭角去。滬妮和秋平慢慢地向南山方向走去,有許多的話,卻又不知從哪裡說起。“冷嗎?”許久,秋平問。滬妮搖搖頭,說:“不冷。”“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滬妮微笑著。歡欣的人群不時從身邊經過,舞動著小旗,喧鬧著,發洩他們的快樂。滬妮走著,隨了旁邊的這個人一道,好象是許多年前的情景,卻又真真的是在他們都已經長大了,長得面目全非以後,面目全非到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在那一瞬間,世界又不在了,所有都只變了無聲的背景,兩個人又回到了從前,那樣叫人揪心的過往。“秋平!”滬妮喃喃地低喚,眼睛迷茫地看著前方,一種不能把握的虛幻帶著悲傷控制了她。沒有回答,身邊的人只是抓住了她的手,就像以前的許多次一樣,沒有什麼不同。滬妮心底湧起了許多的酸楚和幸福,那許多的酸楚和幸福糾纏著,憋漲在身體裡,翻滾著,從眼睛裡洶湧而出,流出像淚一樣的東西。滬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僵硬著自己的頭,沒有讓它偏轉了去看那個已經不是記憶中模樣的男子,她就想著他以前的模樣,想著她還是以前的樣子,穿著厚厚的小花襖,穿著厚厚的燈心絨的棉褲,脖子上圍著綠色的圍巾,把嘴和鼻都捂住了,只露了兩隻大大的眼睛出來。就這樣走著,他拉著她的手,穿著藏青色的棉衣棉褲,慢慢地向前走著。經過一個報廳,秋平買了一份報紙,把它開啟,舉在滬妮的頭頂。其實已經沒有用了,再細密的小雨,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單薄的衣服早就已經溼透了,滬妮額前的頭髮早就已經開始滴水,水滴綿綿的,很是溫柔,周圍的一切,都是溫柔的。滬妮自己舉了報紙,慢慢地向前走,彷彿這是一條沒有終點的路程,一直可以這樣走下去。“滬妮!滬妮!”滬妮循聲看去,小言的白色寶馬車擁擠地停在了叉路口的路邊,後面緊跟的小車已經不耐煩地讓喇叭響成了一片。“上車啊,滬妮!”小言探出頭,兇惡地對後面的車喊:“催什麼催!趕著去投胎啊!”“那,我先走了。”“好!我再跟你聯絡。”秋平看著她,目光令人心碎地溫柔。時光令人暈旋地倒置,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關上車門,看著站在雨幕裡的男子,不知是什麼情緒讓滬妮感到輕飄也感到鬱重。“剛淘的?”小言低聲地問,語氣興奮而且充滿好奇。“一起上車吧,我送你回去!”小言很仗義地招呼秋平。“不了,謝謝!”男子的自尊不允許自己搭乘剛剛相逢的,夢想中女子的便車。“再見!”滬妮揮了揮手。“再見!”秋平突然地把身子探在車窗前,制止了要發動的汽車,“我還沒有你的電話號碼呢!”“哦!”滬妮驚覺,手忙腳亂地掏著紙和筆,把一串長長的號碼留在了紙上,像留下了最具誘惑的希望,遞給車外的男子。“再見!”“再見!”“……剛淘到的?”小言再一次興奮地問。“不是。”“看你那騷樣!還不是呢!”小言低笑起來。滬妮還是忍不住地微笑,然後笑出了聲,“太巧了。”“真的發騷了?很難得哦!”“你才發騷了呢!”“我是發騷,我常常發騷,有不發騷的女人嗎!那還是女人嗎!”小言振振有辭:“有像你這樣的女人嗎,沒有男人的精液滋潤的女人,是很容易枯老的!”“……受不了你!”“真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