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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的,恐怕半個車廂的人都聽到了,感覺到四周飄過來的眼神和竊竊私語,我覺得自己的臉又熱了張嬤的臉更紅了,秀娥被那聲音嚇了一跳,擠得我更加的用力,眼神卻飄到了張嬤的身上,眨了眨眼。又看了一眼正拿著呢子帽子扇風的光頭大叔,歪了頭,湊到我耳邊輕聲說,“我媽是怎麼了,平常要是有人在小姐面前那麼大嗓門說話,她早瞪過去了,要是我,就打了”。我不禁有些好笑,這怎麼能一樣呢,用手輕輕的扯了扯秀娥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一旁的丹青卻恍若未聞似的說了一句,”趙先生不必太客氣,您幫了我家張嬤,我們能謝謝您的,也就是提供個座位了”。光頭大叔顯然又要大笑兩聲,我正胡亂想著要不要堵上耳朵,那個男孩兒突然用手肘撞了一下他老爹,眼皮也不抬的說了一句,“你小聲點”,聲音清亮,卻也一點都不比他老爹的低,頓時幾聲竊笑傳了過來。光頭一愣,接著就聳起了粗黑的眉毛,“你個……”,他剛嚷嚷了半句,突然迴轉了頭往四下裡看去,原本那些不時掃過來的眼神登時就消失了。轉回頭,他又衝我們憨憨的笑了兩聲,但還是儘量壓低了嗓門,“這小子沒規矩,讓您笑話了”,丹青微微一笑,“客氣了”。光頭大叔撓了撓他油亮的頭皮,像丹青這樣不鹹不淡的客氣,他顯然不知道該怎麼來接下茬兒,就低頭衝他兒子罵了一聲,“你個兔崽子,就知道扯你老子後腿”。那個男孩好像沒聽到一樣,眼光低垂,嘴角兒卻不在意似的撇了撇,秀娥“哧”的笑了一聲。他一不說話,車廂裡頓時就安靜了起來,丹青低頭看起了她的書,張嬤的臉卻一直看向車外。方才張嬤去弄開水的時候,差點被人欺負了,幸好這位光頭大叔幫了一把。正經賣開水的那個地方人圍的亂糟糟的,張嬤根本擠不進去,一旁的一個小販就和張嬤說,他那兒有,張嬤就跟著他去了。估計那小販見她是個外地人,穿得又一般,就黑心的想多詐她些錢,張嬤覺得不對,就說你要是這樣收錢那我就不要了,可那小販急了,一把把張嬤推倒在地,想要強搶了就跑。這時候正好光頭大叔從一旁經過,也就算是英雄救美,反正最後他是跟著張嬤一起回來了,張嬤崴了腳,被他攙了回來。丹青道了謝,又聽他說是半途加的票,這趟車人多,估計找不到座位了,就客氣地說了句,要不一起坐吧。結果,他真的就坐了……趙大勇和趙暉,這是光頭大叔和他兒子的名字,但他極豪爽的對我和秀娥說,叫他光頭叔,叫他兒子石頭就行。等待開車的功夫,他把自己介紹了個清楚,可能是怕我們一群女人對他有疑慮。比如他在上海一家貿易行裡幫工,老婆已經沒了,這趟是回去走親戚的,跟我們碰上還真是緣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