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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伸手拉著我坐在了他旁邊的位子上,陸仁慶和六爺坐在了一起,石頭招呼秀娥趕緊坐下,倒是大叔不知道去哪兒了,而墨陽正坐在我原先的位置上。我苦笑,怪不得我一進來陸青絲就沒好氣,葉大少爺居然一個人找地坐著了。人已經坐下了,再起來換位子怎麼看都不合適,我只好咬牙坐在了葉展身邊,心想今天晚上一定被陸青絲的怨氣弄的做噩夢。石頭悄悄地走了過來,放了一個磁壺和杯子在茶几上,又低聲跟我說了句,“清朗,這是白水,”說完轉身回去了。我只來得及轉頭對他和秀娥一笑,秀娥對我做了個鬼臉。底下一陣絲竹鑼鼓聲響,戲臺上的燈光也亮了起來,簾幕拉開,露出了花園造型的背景,應該是《遊園》那一幕正式開始了。“呀,驀地遊春轉,小試宜春面,得和你兩流連,春去如何遣?忒般天氣,好睏人也。”這句字字清晰,聲音柔婉的道白一出,一陣叫好聲轟然而起,我看著袁素懷一襲粉色繡滿繁複花紋圖案的戲服,滿頭亮閃閃的配飾,一把小巧羅扇在手,就那樣嬌弱弱的從臺後碎步而出。她轉了幾個臺步,側腰,打扇,再一亮相,頓時又是一陣叫好聲。我很少看戲,袁素懷唱的也是似懂非懂,但我知道她的功底跟我看過的那些鄉下草臺班子,根本就是天上地下。聽說她的聲音柔細本來不適合唱戲,可她最後卻練就了一番特殊的吐字發聲的方法,原本的缺點反而成了特色。“唱得不錯吧?”葉展突然湊過頭來和我笑說,我聳聳肩,“應該很好,我不太懂,但她的嗓音很美。”葉展嘴角一翹,“身段也不錯啊,不信你問六哥,剛才他才抱過的。”我瞪了他一眼,不想記得的事情他偏要提,我一扯嘴角,“這個我更不懂了,要不我和青絲換個座位,你和她討論一下。”葉展的笑容一僵,我毫不示弱地跟他對看。過了會兒,他做了個認輸的表情,臉上的笑容卻越發濃了,“咱們的清朗小妹妹也會吃醋了,”說完就坐直了身子,看著舞臺,好像他一直都在認真看戲似的。“時間差不多了吧?”我正打算在葉展的身上盯出個洞的時候,反正我也不喜歡看戲,突然聽見前面的陸仁慶問了六爺一句。“是,大哥,已經八點了,用不用我去看看?”“不用,有趙勇在那兒就行了,也不要太引人注目了,”陸仁慶一搖頭。他們在等人嗎?不知怎的想起了方才姜瑞娉說過的那句話,她說演戲,那她這出戏是演給誰看的。我盯著陸仁慶的背影看,不知道這件事情跟他有沒有關係。“想什麼呢?”葉展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湊了過來,“你老盯著大哥幹什麼?”這些話現在不方便跟他們說,我做了個懶得理你的眼神,不去看他嬉笑的面孔,順手從桌上抄起那個杯子喝了一大口。“清朗,別……”葉展叫了一聲,他話沒說完,我一口就噴了出來,“咳咳……”我拼命剋制著自己大聲咳嗽的慾望,白酒辣辣地燒著我的喉嚨,六爺迅速地走到我身邊,幫我輕拍著背,“清朗,怎麼了?”不用我說話,葉展又好笑又有點歉意地說,“六哥,這丫頭拿錯杯子喝了一口我的酒,嗆著了。”“胡鬧,看戲你喝什麼酒啊?”陸仁慶也回過頭來皺眉輕斥了一句,葉展狀似無辜地一扯領口,“大哥,我看戲的時候就喜歡來兩口,覺得特別有味道,不信你問六哥?”潔遠和墨陽都走過來低聲問我感覺如何,我擺著手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喉嚨和舌頭開始麻癢。正亂著,洪川突然開啟了包廂的門,大叔大步的走了進來,“大爺,六爺,傅先生到了。”他剛說完就看見了屋裡混亂的狀況,有些發愣,我淚眼朦朧地抬起頭來,示意墨陽和潔遠回去座位。我又輕推了下六爺,示意我沒事,就聽見一個很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陸先生,現在是不是不方便啊?”我聞聲看去,門口燈光閃爍處,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正微笑著對陸仁慶點頭。他的面容白皙,眉目端正,帶著一副金絲眼鏡,三十幾歲的樣子,穿了一套鐵灰色的條紋西裝,整個人顯得風度翩翩。“傅先生,您來了,歡迎歡迎,快請進,”陸仁慶一臉笑意的趕忙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到了門口,他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那位傅先生伸過來的右手,“我聽說翡翠明珠號昨天才靠岸,今天晚上您就肯賞臉過來,陸某真是不勝榮幸,來,快請進。”看著陸仁慶的笑臉,我不禁有些吃驚,他為人一向冷靜自恃,上海灘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他見得多了,卻從沒見過他對誰如此的熱情,甚至把自己放在下風的位置。那傅先生溫文一笑,“陸先生您太客氣了,我這個人最喜歡看戲了,您請了這麼好的名角來,我可不是得快馬加鞭的趕來嘛。”“呵呵,”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陸仁慶一側身,“老六,老七,你們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從香港過來的傅騁先生,傅先生,這是我的兩個弟弟,雖然不是同父同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