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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乾燥溫暖的吻輕落在了我的眼皮上,良久……我覺得自己的眼皮和那薄薄嘴唇一起輕顫著,那絲顫抖一直傳入了心底,讓我的心緊緊纏繞了起來,一個微啞的聲音輕輕在我耳邊響起,“以後叫我陸城……”時間飛逝,轉眼就到了七月,北平的一聲槍響,整個中華大地都為之震動,上海表面上似乎還是燈紅酒綠,歌舞昇平的,但是私底下卻是風雲詭異,暗潮洶湧。在租界那些或經商,或抱有不同目的的日本人,也越發的蠢蠢欲動,這些我都是聽六爺說的。私底下我喚他陸城,當著別人還是執著的稱他為六爺,陸城對我這種彆扭的行為也是聽之任之,只是每次都用一種瞭然的目光嘲弄著我的羞澀。陸城,嘴唇稍稍噘起,舌尖輕抵下頜就能叫出這個名字,我從不知道簡單的唇齒碰觸就能說出那麼甜蜜的兩個字,陸城。“清朗”秀娥叫著我的名字一下子推開了我的房門,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畫著畫。秀娥咚咚地跑到我跟前,氣喘吁吁地說了一句,“那個陸老爺來了。”我一愣,陸仁慶,他來幹什麼,那……丹青!!!我手裡的毛筆“啪”的一下掉在了桌上,畫了一半的畫頓時被汙了。秀娥看我這副樣子,她瞭解的搖了搖頭,“沒有,小姐沒來,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七爺也跟著回來了”,“喔……”我無意識地應了一聲,身子突然有些痠軟。秀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石頭帶了好玩的東西回來,你快跟我去看,走呀,別管那個了,反正你這畫已經毀了,回頭再畫一幅就是了,快跟我來”,說完她不由分說地拉著我往外走。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陸仁慶那永遠不急不緩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有確鑿的證據嗎,這種掉腦袋的事情,可不是隨便說說的,紅口白牙,說了別人也不信”,我停住了腳步,秀娥則小心地貼在了我的身後。葉展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卻不若平常的懶散嬉鬧,而是多了幾分嚴肅,“大哥,這種事情我怎麼敢胡說,無商不奸,那個姓蘇的天生黑心也就罷了,可這是軍需,他拿來做手腳,跟賣國又有什麼區別,更何況,我早就聽過傳聞,他跟那個源清和來往密切,說是生意來往,眼下兩國之間,早晚得有一戰,要不是政府軟弱……”“好了,有什麼事情我們進書房去說吧,大哥,我給你看看證據你就明白了”,六爺打斷了葉展越來越激昂的聲音,“趙叔,別讓其他人靠近書房”,“是,我知道了”,光頭大叔豪放的聲音頓時傳來。一陣腳步聲響起,然後就聽到書房沉重的關門聲。樓下沒了聲音,秀娥輕輕的捅了捅我,我示意她別動,等了一會兒之後,才邁步往樓下走。聽到腳步聲,原本站在大門口抽菸的光頭大叔立刻抬起了頭,看見是我們,嚴肅的臉孔頓時軟化了下來,他笑著衝我們招了招手,並示意我們小聲。我和秀娥安靜地走到了他跟前,“大叔好”,我倆乖巧的問候了一聲,光頭大叔笑得眼睛都眯沒了,“好,好”,他看了一眼秀娥,可以壓低了嗓門笑說,“你們倆是去找石頭吧,那趕緊去吧。”我們點點頭,剛要往外走,大叔好象想起什麼似的攔住了我們,然後從自己兜裡掏出了一塊包裝紙上都是洋文的巧克力給我,這才努努嘴,讓我們走了。我和秀娥相視一笑,光頭大叔總是拿我們當小孩子看,他自從知道我們住進六爺家之後,就四處跟人說什麼,早就知道和我們有緣份,當初在火車上就知道了云云。秀娥帶著我走到了廚房,我這才發現石頭帶回來的是幾隻小狗,聽說是德國種,長大了很厲害的那種,可現在看著,卻如毛絨玩具一樣可愛。我們三個聊了很久,又分享了那塊巧克力之後,我和秀娥就抱著各自喜歡的小狗準備回去睡覺。臨走的時候石頭不經意地說了一句,碼頭上的工人又和日本船員起衝突了,這幾天大叔他們都在處理這些事,那些船員很囂張云云。我知道六爺對政治爭鬥沒什麼興趣,但他和葉展對日本人向來沒有好感,這些年在船運碼頭那邊,不知明爭暗鬥了多少次。更有一次,秀娥無意間提起陸青絲的頭髮怎麼會死人被她正好聽到,她陰惻惻地笑到秀娥面無人色,才轉身離去,嘴裡卻冷冷的說了一句,“那小鬼子該死。”所以現在世道混亂,日本人那麼猖狂,我真的有些為六爺他們擔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抱著小狗坐在床上,伸手逗弄著它,只感覺它的牙床乳牙用力的含在我的手指上,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扣扣”,門輕響了兩聲,我猜到是六爺,他每天回來都會來探望我一下,就算很忙,哪怕只能打個招呼,他也會來。可一時間我抽不出手指來,那隻小狗很有力氣,我甩了半天手指竟然甩不掉,只能笑著揚聲說,“快請進。”陸爺一推門走了進來,原本的他表情有些沉重,一進門看見我正笑著和那小東西纏鬥,他也笑了下,回身關好門走到我身邊坐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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