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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還要罰我擅自離開客棧?”凌天清低著頭,看著那組資料,倒是挺清楚凌謹遇的性格。“你也知道錯?”凌謹遇聽見她有些可憐的聲音,心中不由一軟,問道。“我有些資料沒有核對,但是又不知道你去了哪裡,綠影他們也不說你什麼時候回來,恰好看見花侯,所以就讓他帶我來州府大院……”凌天清已經學會滴水不漏的應付凌謹遇了,她抬起眼,看向華服男子:“凌謹遇,你以後去哪裡,能帶著我一起嗎?或者……跟我說一聲也好,不要一大早醒過來,就不見你人影……”凌謹遇定定的看著她,看的凌天清心裡開始發毛,她在腦中將剛才的話想一遍,似乎沒有出錯的地方。可為什麼這男人死死的盯著她,也不說話?“好。”凌謹遇看了她半晌,終於吐出一個字來,眼裡閃過淡淡的歡喜。正文 醋意難掩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一抹水光掩蓋下的,就是歡喜。凌天清還沒來得及探究凌謹遇的心裡在想著什麼,就被他俯身輕輕抱住。咦?這個男人今天似乎吃錯藥了,剛才似乎還想罰她,這一刻突然像春水一般,將她包裹住。春水柔情……極少極少在凌謹遇身上看見的神態,讓凌天清一時間回不過神來。小丫頭早就變得縝密的心思,像是一面堅固的漁網,卻被一條怪模怪樣的魚衝出了小小的缺口,讓她很不舒服。“以後,本王無論去哪裡,都會告訴你,不會有所欺瞞,而你,也不準有欺瞞本王,明白嗎?”凌謹遇低低的問道。“呃……哦……好……”凌天清見凌謹遇態度轉變,眼神一凜,口中應承著。很好,打是親罵是愛,他們的關係終於走向正常軌道。只是人心啊……永遠是最難捉摸的東西。“這些東西,要是需要,和綠影說一聲,自然會給你搬到客棧,不必自己跑來跑去。”凌謹遇鬆開她,轉眼間,又恢復正常狀態,沒有過分的親暱,也沒有讓人不悅的疏遠,像是朝堂上坐著的那個帝王。“太麻煩了,我自己找起來更方便。”凌天清低下頭,收拾著資料,說道。“先去吃飯,今晚要動身,去找溫寒。”凌謹遇伸手按住她的手,“這些放著讓其他人來收拾。”凌天清聽到溫寒兩個字,眼底閃過一絲喜悅,聽上去,似乎溫寒還沒事。“溫寒現在在哪裡?”凌天清一臉好奇的問道。“去了你便知。”凌謹遇將她修整好的數十頁計劃書收好,放置在自己的衣袖中,他極為看重這份材料,等自己再研究修改一遍,找個適當的機會,會派賢才之士,按照這計劃書,發展化州的經濟。---------------------------------------溫寒在景州府。他坐在牢房裡,穿著雪白的長袍,腰間繫著銀蟒玉帶,渾身冰寒,猶如冰雪堆砌出來般。慘叫聲不絕於耳,溫寒眉眼沒有一絲的波動,他正在用刑。“周大人,你任官五年,貪了一百五十三萬四千八百兩白銀,賣出二百三十二個官位職缺,如今人贓俱獲,還不認罪?”溫寒的聲音極冷,在陰冷的大牢中,像是冰凍住一樣。溫寒也厭惡貪官,這一點像極了凌謹遇。如果撇去身份,他和凌謹遇一起學文習武,如同師兄弟一般,兩個人的手段,許是分不出上下。凌謹遇有先王的庇護,口傳心授帝王御江山之術;而他,卻勤能補拙,格外的刻苦,比起花解語和凌雪等人,無論是文功還是武治,都在其上,只是一直未顯山露水而已。而且,有些時候,溫寒的手段,可能會比凌謹遇還要冷酷。只因為,他無意中,聽到先王對凌謹遇所說的一句話,帝王要絕聖棄智,絕情斷愛,方能冷靜判決江山,掌控紛雜人心。溫寒並不知,先王后來又說了一句:帝王不可拘於小愛,澤被天下,方是大愛。所以,凌謹遇才那麼抵制男歡女愛之情。而凌謹遇確實一直把女人當成了暖床和傳宗接代的工具,絕不會因為一個女子,亂了江山。溫寒站起身,拿著血跡斑斑畫押的罪狀,往外走去。還有半個時辰,王上會到景州府,他也能看到凌天清了。景州府在偏東的沿海地區。整個天朝的形狀,凌天清看見手繪地圖上,幾乎是一個圓形,周圍全是一些諸侯小國,諸侯小國外,便是被海洋和沙漠包裹著,無法再看到更多的國家。景州府便是在圓形的最東邊,臨近大海,這裡魚蝦富庶,不過經常受海嘯風暴襲擊。而東海也正在易主--聽說太子修很快要登上王位。凌天清在馬車裡,有那麼一絲忐忑不安,像是初次進入考場的學生,心情很緊張。因為馬上就要見到冰棒。溫寒坐在院中撫琴,他要靜下心來,不可有一點疏忽。凌謹遇帶著扮成男裝模樣的丫頭從州府大院後門進入,遠遠的,就聽見琴聲悠揚。凌天清一聽便知是溫寒的琴音,這一次,他倒是收斂的沒分毫悲憤怨憂。“鶯嘴啄花紅溜,燕尾點波綠皺。指冷玉笙寒,吹徹小梅春逝。依舊,依舊,人與綠楊俱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