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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清先撐不住了。她勻稱的呼吸漸漸亂了節奏,然後身子也隨著馬車的晃動,要往他身上倒。可凌謹遇依舊氣定神閒。今天早上被她揉蹭的感覺太怪異,怪異到他急忙推開這丫頭,怕自己被她蹭的丟了魂,如今想想,竟然有點喜歡她那種嬌軟的模樣。還沒有人,這樣大膽放肆的求他……真想讓她再那樣求一次。很親密的感覺。凌天清雖然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可也不敢退,只能任他貼著自己,直到馬車突然停下,她再也收不住的撞進暴君的懷中。出乎她的意料,暴君竟然沒有生氣,反而順勢摟住她,將她衣袍拉了拉,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的臉。這幾次,她對自己的身體接觸並沒有那麼嚴重的反抗了。而且,今天早上她的態度,也一直讓他心情愉快。那種……算是親暱的表現吧?凌天清不知道暴君一路上都在想著她斗膽撒嬌的事,她只偷偷的轉過頭,擦擦嘴,想著終於離開王宮,能透透氣了。金輅停在國子院大門外,墨陽在車的一側低低的說道:“王上,到了。”不多時,黃色的簾幔被挑起,一個十多歲清秀的少年有些興奮的從裡面出來,不過臉色有怪異的紅暈,讓人不得不聯想剛才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凌天清跳下馬車,伸出手,讓裡面尊貴的男人搭著。然後,不停的想整理衣服,總覺得自己衣冠不整。國子院所有的監考官、和全國各地的考生全跪在地上恭迎聖駕。凌天清站在凌謹遇的身邊,終於開始好奇的東張西望,她發現溫寒和花解語也在這裡,似乎早就到了的模樣。溫寒!凌天清如果不是礙於暴君在身邊,幾乎要衝過去和盟軍握握手了。花解語的視線從凌謹遇身邊的侍童臉上掠過,突然抿唇一笑。小妖女呀!那張漂亮生機勃勃的臉,在陽光下像是綻放的花兒一樣,散發著和這裡死板風格相反的活力。不過,小妖女居然對溫寒笑,對他倒是冷冷一瞥,一臉仇人模樣。而溫寒一直冷著臉,站在此次主考官的身邊,對凌天清恍若未見。這個笨蛋,幹嘛一臉很熟的樣子看著他,還衝他笑……真是害死人了。萬一被凌謹遇發現,一定會察覺到不對。不過,凌天清很快就收斂了,她也知道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所以立刻移開眼睛,繼續東張西望。外人根本沒見過蘇筱筱,只是有些老臣,對曾經的蘇筱筱有印象,紛紛多看了兩眼。這個清秀的侍童,似乎有些眼熟……天朝的選拔制度對凌天清來說,很奇怪。也許是因為這次考生出現許多黑暗現象,所以臨時改變了平時考核的制度,王上親自主考,當場出題,若是有濫竽充數之人,立刻拖出去杖責,終生禁考。高臺上,華蓋下,凌謹遇坐在紫檀椅上,面前是案桌,而凌天清站在他右側,看著數百號考生髮呆。她難得跟出來了,但是站在這裡好無聊……如果能溜到安全的地方,和她的盟軍說說話就好了。要不,對準備一一考核學子的凌謹遇說,她要去如廁,然後從廁所土遁?肯定不行,看看那些雙眼精光四射的大內侍衛,她還沒遁,就會被他們燉了。同樣在殿堂高臺兩側坐著的,是兩侯和四個主考官,凌天清偷偷轉過臉,看見右手邊一米多遠處坐著的花解語。恰巧,花侯也在笑眯眯的看著她,一雙桃花眼水波流轉,一臉的“我認出你”的表情。凌天清瞪著他,現在認出來了?那時候她女扮男裝在青樓,他假裝認不出,還捏她屁股……這種事都記得清清楚楚!本來想尋個機會報仇,可後來,和暴君的暴行相比,對花解語的討厭就淡去了許多,甚至覺得在花侯府中所受的委屈根本不算什麼。人啊,果然要有個對比物。凌謹遇突然轉過頭,看了眼對著凌天清笑得狐狸樣的花侯,眼眸如水,極為淡漠。花解語立刻移開視線,眼裡還帶著笑意,很自然的翻看著手中的名冊。凌天清繼續怒視著他,她現在最恨給自己用過奇怪毒藥的人,這個花侯,早晚得整他一次。“給本王磨墨。”凌謹遇淡淡說道。真是該死,這個丫頭眼睛盡往以豔美出名的花侯臉上看。他可是還記得,她咬住花侯手掌的樣子。凌天清依舊咬牙切齒的盯著花解語,恨不得用眼神滅了這傢伙的神氣。“清兒!”凌謹遇皺眉喊道。她扮成書童的“代號”叫清兒。凌天清回過神來,急忙擺好桌上的文房四寶。她看見裡面的墨汁已經磨的濃濃的,可是這暴君看她閒著就發慌,沒事給她找事“開始。”凌謹遇終於吩咐道。左邊站著的也像是主考官模樣的官員,立刻高聲喊道:“張文斌,韓玄,朱清仁。”還是古人辦事效率高,不用先領導班子發言,直奔主題。下面被賜座的考生中,站起三位位,緊張的走上臺階,在離凌謹遇兩丈遠的地方跪下:“學生張文斌(韓玄,朱清仁),叩見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考生在主考官和王上面前,都自稱為學生,可見天朝的制度對讀書人多麼的看重。凌謹遇微微頷首,伸手在案桌上的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