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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了手,觸目所見的,是龍梵給他的那個飾帶,在他一抬手之時,掉落到了地上,像是釋放出了所有的力量,隨著風鬆散開來,柔韌光滑,墨色之中透著暗青的光澤,冰冷,卻引人注目,絲絲縷縷的,在地上散了開來。那是龍梵的發。意識到這一點,他不由自主的俯身,在將要觸到的那一刻,髮絲卻隨著風飄散了開去,握了握拳,他起身吸了口氣,難以描述此時的感覺。龍梵分明是一心要讓真正的凌洛炎回來,卻給了他這個物件,若是真正的凌洛炎,可用靈力,足以自保,又哪裡會用的上他給的東西……這是給他的。似在嘲諷什麼似的揚起了唇,他真是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想要如何,但不管怎樣,他不會感謝他的好心,尤其是在被他耍弄之後。“夜翼,我們要出去了,過來。”紅色的衣袂抬起,毫不畏懼那隻站立在枯朽的樹枝上,隨時可取他魂魄的黑鴉,隨意伸展開的手臂透著命令式的悠然。夜翼?它的名字?鳥類長長的尖喙張開了不知是否是笑容的弧度,如鬼魅般毫無聲息的黑影,落在了紅衫少年的肩頭。面前,絢麗到無法直視的光芒漸漸明晰,合起眼,他等待著重歸臨霄殿之時,也等待著,再見到那個白袍的身影。 宗主層層異彩光華環繞,臨霄殿之中,如同前幾日一般的景象再現,沖天的華光幾乎使所有的一切失色,那絢爛的色彩隨著白袍之人指下的虛劃,成為了浮現於地上的圖騰紋樣,龍梵仍舊站在圈內正中,等待著即將出現的……宗主。長老們並不明白他之前話裡的含義,決雲的問話他不曾回答,他們也無從猜測,祭司之能,不是他們可企及的,祭司若是不做說明,便是不需他們知道,習慣了他的行事,此刻眾人也不多言,想著先前他所說的迎接宗主歸來的話,收回了靈力,一同往圈內望去。斑斕的光華斂去,在其中現身之人靜靜站著,銀色的發披散在身後,有些凌亂,紅袍上沾染著斑駁的血跡,將赤紅的濃烈染成了暗色,少年的臉上神色冷淡,與先前那魅惑如火的神情相比,眼前才是眾人所熟悉的表情。莫非,這便是祭司之意?那個生靈已不存在,此刻歸來的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宗主……猜測著,也有些猶疑,長老們誰都沒有開口,而龍梵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神情冰冷的少年,心裡的感受卻是他始料不及,像是被什麼撞擊了一下,心口那驟然緊縮的感覺,近似疼痛。眼底的平靜漸漸沉下,重歸淡漠與死寂,他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只可惜結局不佳。在他身前,凌洛炎環視周圍,看著一干長老與不遠處的龍梵,想到他此行所得,夠了勾唇,彷彿是在瞬間破碎了冰凌,濃豔似火,魅色惑人的笑,帶著幾分邪氣與幾分怒氣,張揚的在臉上顯現,“本宗主回來了,各位長老莫非不覺得高興?”他口中這麼說著,目光卻往龍梵身上而去,那雙奇異的泛著微藍的眼眸閃過了他所不明的情緒,就如在進入禁忌之地前,他所看見的一樣。龍梵,赤閻族祭司,他想要提防卻終究錯信了的人,往前踏了幾步,站立到龍梵的身前,在禁忌之地中所知所想,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全數的湧上,隔著紗帳望來的眼,撫於髮間的手,滿心算計,卻仍能保持著一臉溫和平靜的面容,讓他佩服不已。沒想到他居然也有被人算計的一日,設計他進入禁忌之地,又給了他一線希望,那個飾帶雖然已經消散,卻並不表示他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龍梵既然想置他於死地,何必要多此一舉?他不需要憐憫,他最討厭的,便是被人擺弄。幾乎貼在了身前,微挑的眼眸似有冷火跳躍,因疲憊而顯得嘶啞的少年的嗓音,透著凌厲,對著白色的身影,近乎責罵與怒斥的語聲在寬闊的臨霄殿中迴響,“龍梵!不要以為你身為祭司,在族內被人敬若神明便當真以為自己是神!你可以把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但那其中並不包括我!不要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你以為你是誰,就算你有近千年的靈力又如何?你是人,不是神!”喘息聲與嘶啞的語聲交錯,少年低沉的話音透著嘲弄與冰冷,與之相反的卻是他臉上邪魅的笑容,隨著那笑容而起,銀色的發無風自動,髮尾上,緋色的火焰如最絢麗的裝飾,逐漸升起,“既然你想要我死,為何不做個徹底,不必做那些多餘的事,縱然沒有你的相幫,我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死在裡面,赤閻族,既然我已經來了,便不會輕易離開!”龍梵看著少年近在咫尺的身影,無人會知道這一刻他心中是何感受,近千年的歲月讓他習慣了眾人崇敬的眼神,也習慣了被人當做神祗敬畏,習慣了算計,習慣了陰謀,習慣到對任何事物沒有感覺,但這個生靈的出現,卻讓他死寂的心再度感覺到了新奇。那每一句衝著他而來的話,都讓他心底無法控制的躍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隨,眼前那雙凌厲的眼眸,微挑的魅惑,已讓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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