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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宗主醒來,龍梵耗費長老的性命去異世抓取生靈,只是當做修補破損靈魄的材料,而為了宗族的顏面,讓他這個“宗主”能順利赴那個百年之約,得到眾人的認可,他殺雞儆猴,罰了先前對此事有異議,而後又對“宗主”不敬的長老巖驍……往大處看,他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宗族,但於站在局外的他看來,這個龍梵根本就是個為了目的可不擇手段的人。甚至,為了讓他合作,這個高高在上,人人敬仰的祭司,願意順從他的意思,在身邊為僕,龍梵,這個身穿白袍,似乎永遠都立於塵世之上的男人,不得不讓他在佩服的同時生出警戒。在那個世上,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男人,而到了這個古怪的世界,為了活下去,他卻必須讓這樣的男人利用,為了往後的安全考慮,他還是早些打算好後路才是。“聖潔?”彷彿是覺得可笑,站在一旁閉目靜立之人睜開了眼來,淺淺的幽藍之中掠過一絲在凌洛炎看來像是嘲弄的神色,但那話音,仍舊是淺淡的沉靜,“龍梵從不以為自己神,自然更談不上聖潔,我所為的一切,只是祭司的本分。”從來都只是本分,當近千年的時光流逝,他已不會去在意周遭之人如何,總之最後的結局只是一死,看的太多,便不會對任何的生靈抱有多餘的情緒,只需做好本分之事便可,旁人是如何看他,他知曉,卻並不與他相干。但就在方才,這個來自異處的生靈卻說出了那麼一番話,讓他有幾分意外,不是同他人一般的敬畏,從起初便是挑釁和警戒,能將事物看的如此透徹,這個生靈確實與眾不同。晨光透過簾幔灑落一室的明媚,龍梵看著在窗邊的軟榻上倚靠的少年,端著酒盞,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打量,那流轉的眸色之中帶著幾分笑意,還有的,是藏與眼底的戒備,“我有沒有同你說過,對於你這樣的人,我向來都很欣賞。”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一切可利用的,這也是他處事的方法,若不是這樣,他根本活不到現在。對同類,他當然是欣賞,但同時,他也知道與這樣的人合作,有多大的風險。“多謝宗主。”因為他話裡的欣賞和藏在眼底的防備,龍梵的臉上揚起了一絲笑,深沉,靜謐的笑容悠然,俯首為禮,乾乾淨淨不帶絲毫飾物的衣袍在陽光之下,是纖塵不染的白。從那片純白之上收回了眼,凌洛炎繼續翻動手裡的書冊,他和龍梵之間相互利用的關係不必明言,兩人心裡都十分清楚,而眼下,處於劣勢的是他,如果不早些熟知這裡的一切,多得一些活下去的籌碼,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個世上活多久。從手上的資料來看,這裡不止與他所知的那個世界有異,甚至根本就不在他的常識之中,雖說這裡的一切與他所知的古代差不多,但除卻衣食住行的那些,別的卻有很多不同。赫羽在天,荼鱗涉水,創世之初就有兩位神人分別將神力賜予世人,那時候的人皆可隨自身的靈力幻化為靈獸,萬物有靈,也有得了靈力可化為人形的獸類飛禽,甚至本身具有靈氣的草木也有此異能。在當時繼承了赫羽和荼鱗之力的那群人,被世人奉為天地之首,天地之間,四海之內,有人可化為靈鳥翔天,有人會變作蒼龍涉水,走獸化人,草木為精……他無法想象那時是怎樣的一番景象,而今的世人也想象不到,照資料上看,經過不知多少萬年,他如今所處的這個世上天生具有靈魄,可操控靈力的人已不太多了,靈力亦是消退的幾近喪失,世人又都各自為政,赤閻族人的先祖據說就是繼承了神人赫羽之力的一族,以火焰為徵,所謂赫羽,能控火,可翔天,而到了這一代,擅長控火之人已沒有多少個了,至於翔天之術,更是成了傳說中的事。其它族類如何沒有太詳細的記載,不知究竟如何,但赤閻族經過久遠的歲月,已逐漸衰敗,族內降生的嬰兒具有靈魄的越來越少,若是再過幾代,想必就更是稀少了。遙久之前曾得過的榮耀沒落,赤閻族再不是萬年之前,與得了荼鱗之力,名為銀曜的那族一同掌控世間蒼生的宗族,而只是在各個宗族之間,緬懷著過去的榮耀,並設法將自身延續下去的一個不算弱小,卻也絕稱不上太過強大的族類。翻看著赤閻族的記載,凌洛炎有心尋找了先前聽說的那個烈焱族,與赤閻族有百年之約,也是他之所以會在此的源頭,前前後後翻了幾冊,關於烈焱族,所提到的也只是只言片語,似乎是赤閻的一個分支,或者說,是被赤閻族當做反叛的一族更為恰當。從族內分裂出去的一支,與赤閻族有著百年之約……把杯盞中的殘酒一口飲下,凌洛炎沉吟著,這麼看來,那個百年之約果然不簡單,龍梵不與他細說,他卻已猜到了些許。紙張的翻動的聲響不斷,微風拂動,屏風隔欄的一邊,紅衫的少年帶著與外貌不相符的幾分興味與沉思,繼續翻閱手裡的書冊,淺銀的髮絲隨意的在頸邊束起,散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