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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沒事了,無需擔心。”赫九霄就在門前等他。“血魔醫自然是不會叫我失望的。”赫千辰看著他手指上的傷口,血色已經正常,確實是沒事了,他沒有問那是什麼毒,而是從懷裡取出赫九霄先前給他的藥盒來,“你要我隨身帶著,如今卻是你自己要用。”微含責備的話,若不是因為關切還是什麼?赫九霄聽的出,赫千辰自己也知道,沉著臉色,他將藥盒開啟,往那微不足道的傷口上抹了藥。 夜訪藥盒關上,最後還是被赫九霄推到他手中,他也就收好,不發一語的走進房裡。“公子,那桌菜不能食用,我另外買了酒菜來,谷主等你一起吃飯呢。”冰御見他進來迎了上去,想了想,怕他擔心綿歌,又說道:“那個綿歌食用的酒菜也有毒,不過我已經給了他解藥吃,那是谷主賜的,能解不少毒,迷心散就是其中之一。”赫千辰淡淡頷首,到了桌邊坐下,他的神情平淡,舉箸用飯,無人看的出異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的起伏有多大,在聽冰御說到綿歌的時候,他才悚然驚醒,他沒有想到綿歌!他居然忘了綿歌也吃了酒菜,赫九霄中毒他又怎會安然無恙?可方才,他竟全然忘了,忘的半點痕跡不留,他忘了此行是為誰惹上麻煩,殺手為誰而來,他本來該保護綿歌周全,但他,只想到赫九霄。“怎麼不吃?不喜歡?”碗裡被添了菜,是赫九霄察覺他的異樣,赫千辰回過神,“不是,很好。”他神情自若的舉箸吃飯。赫九霄看了他一眼,“你去看了,有何發現?”“殺人的已經逸去,綿歌沒事,一次不成當會有下一次,幾日路途,看來不會像我來時那麼輕鬆了。”赫千辰說到這件事思緒清明起來,沉吟道:“你覺得這回的殺手與林中埋伏的是否同路?是一人所指使?”“若是為我們而來,擂臺下的陷阱和火雷箭才是對付你我的方法。”赫九霄用完飯,在他們兩人面前的酒盞裡都斟上了酒,推到他面前,“這回無毒。”這可算是玩笑話?赫千辰看著他說話之時依舊平淡冰冷的臉色,輕笑著接過,“有毒也不怕,自有血魔醫在。”一口飲下,只覺心裡又熱了起來。是因為酒,還是因為人?赫千辰依舊吃飯飲酒,神情安然沉穩,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也不擔心明日啟程還會遇到什麼,“這回使毒不成,那人定然知道你我的身份了,他在門外打算將酒菜送來之時便已經知道,不然他不會不敢看你,如此精於易容和模仿,又有這膽子在你我面前下手的殺手……”“不多,也不少,必有人。”赫九霄接話,他醫的與其說是病,不如說是人命,正邪不分,黑白兩道都有被他所救被他所制的人,他對殺手也不陌生。“人裡,有的已死,有的不在中原,餘下的,人數不過兩人。”赫千辰回想千機閣裡的資料,緩緩說道。冰御在旁聽兩人討論,覺得吃驚,“谷主和公子的意思是,這個殺手還會繼續動手?他一定要把綿歌殺了?就算知道你們二位護著他?”他覺得不可思議,世上有誰會想同時面對血魔醫和檀伊公子?要真的有,這人一定是瘋了。“真正的殺手,一旦接下任務,不論遇到何事都會去完成。”冰御不解,殺手他知道,但檀伊公子好像知道的比他還多,“真正的殺手?”“真正的殺手靠的不只是功力,還有眼裡和耐力。一個好的殺手,為抓住最佳的時機可以不食不飲不眠不休的等,直到目標鬆懈。即便有人知道自己成了殺手的目標,也無法時時刻刻保持警惕,是人都有鬆懈的時候,睡覺之時,用飯之時,在床上和妻妾歡好之時,只要能忍、能等,被殺手尋覓到哪怕只是一瞬的可乘之隙,就有被殺的可能,能做到這一步的殺手就已算是高手,而假若這個殺手不止能忍、能等,還通曉易容模仿之術,有一擊必殺之能,那他便是殺手中的頂尖人物,他的目標不論是誰,都很難逃過一死了。”赫千辰摩挲著手裡的酒盞,慢慢的說,說起這些詭譎的殺人之術,他的神情還是平靜閒淡,冰御不是不知道殺手的厲害,但聽他這麼淡淡的說,此時忽然有種身在其中的錯覺,彷彿自己就化身為他所說的殺手,又或者成了那個可能被殺的人,時時刻刻都在等待,或者每時每刻都要提心吊膽。“公子這麼一說,果然不該小瞧了殺手。”冰御聽明白了,“這麼看來不論武功多高強,若是遇到頂尖的殺手,也未必能勝過,除非他比這個頂尖的殺手更能忍,更能等。”“不錯。”赫千辰望著遠處,不知想起了什麼。“刺客本來就是一種很古老的行業,任何看輕的人,都已死了。”赫九霄不在乎人命,但他不在乎的是他人的命,赫千辰不是他人,他不想出什麼意外。冰御聽到他冷冰冰的這麼一句,躬身低頭,知道是自己輕敵了,以為林中的殺手好對付,這次施毒也不在眼裡,便忘了殺手是怎樣的一種存在,“谷主放心,我定會小心照應,不讓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