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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水浸泡,滾水淋頭,一場喜宴以嘆息和哀號聲作為收尾,秦家小姐的毒解了,婚事卻已不必再提,新郎都死了,還談什麼成親,所幸是在拜堂前就死了的,不然秦家的小姐剛嫁人便要守寡,想到她掀起喜帕時說的話,不少人聽見秦戰對赫千辰的挽留,心裡又多了幾分想法。 妖孽小竹沒有再問,小心的拿著梳子順了發,束起,一邊繼續胡思亂想,少爺留下不是為了血魔醫,那血魔醫也留下了,會不會是因為少爺?那樣冷冰冰的人,對著別人看都不看一眼,獨獨看著少爺,那眼神很古怪,還是很冰冷,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古怪。他可沒忘記驅毒的時候他在少爺身上摸來摸去的手,誰知道他當時是何種心思。束完了發,小竹對著鏡子裡看到的赫千辰問道:“少爺,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要來的是你,而今急著回去的也是你。”他搖頭嘆息,不知道小竹在擔心什麼,“莊裡不好嗎?”“好,也不好。莊裡有許多奇怪好玩的東西,可少爺一來就中了毒,還有那個血魔醫,以前看閣裡的說法,這位赫谷谷主是很少出門的,這會兒莫名其妙的也來了,這不是明擺著有事要發生嗎?還有,那個下毒的人被活活的被挖了心,我雖然不怕,可少爺最討厭人多帶血的地方了,真不知少爺當時怎麼忍下來的。”他怎麼忍下來的?他根本沒有忍,他根本就忘了,他不願去碰觸自身之外的東西,不喜歡站在紛爭之地,而當時身中劇毒,又意外的見到本以為不會見到的人,一時間分了神。看著銅鏡裡,看到自己,赫千辰就彷彿又看到那雙冰冷的眼,倘若有人知道,仔細辨認,便能發現,他和赫九霄的眼很相似,不同的只是眼神。“那人後來如何了?”背對著小竹,赫千辰收回打量的目光,忽然這麼問道。小竹楞了楞,才明白他指的就是先前說起的那個下毒人,“被血魔醫挖去了心,當然是死了,後來秦莊主就命人把屍首處理了,少爺為什麼打聽這個?”自看到赫九霄出手,小竹提起的時候便不再稱赫谷谷主,而和其他人一樣叫他血魔醫,赫千辰似乎明白其中的原因,同曾經顯赫一時的赫谷相比,如今的血魔醫聲名更盛,這麼想著,口中徐徐說道:“只是問問。”“那種人死了就死了,少爺管他後來如何了,現在想到他的那個樣子,我都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呢。”小竹身上抖了抖,他還記得那個怪人的模樣和眼神。赫千辰卻似沒有他這樣的感覺,緩緩說道:“他生來與人不同,必定受到他人眼神歧視惡語相加,自小便自卑自恨,時日久了難免會心懷怨毒不甘,多年過去,才會積累這麼多的怨恨毒念……他認定世人都看他不起,即便有人對他好,便連他自己都不信那人是真的好,而別人若有一絲怠慢了他,他就認定是因為他生的古怪,所以才會成了今日這般,心心念念全是恨,是怨,作出這樣的事來。”看著自己的手,他徐徐的說,淡淡的語聲在房裡飄散,不帶憐憫也沒有其他什麼情緒,看來並不是要小竹改變想法,可小竹聽他這麼說了,卻漸漸湧上一股內疚,“原來,我和那些人一樣……”小竹還小,才十多歲,習慣了江湖事,卻都只當是故事那樣來聽,看到那怪人被挖心,也只當是看戲一樣,他沒有那種真實感,更不會往深處想,此時聽到赫千辰的話,不知怎的忽然覺出一股惆悵來,彷彿說話的人曾經受過一樣的苦,感受過一樣的痛。可少爺分明一直在千機閣,聽說前任的老閣主對少爺也很好。小竹不懂,便也不再去想,他只是忽然明白,那個怪人並不是生來就那麼壞,“這麼說,是其他人錯了,不該以貌取人,如果不是這樣,他也許就不會做出這件事,想害死那麼多人。”“他人沒有錯,他們只是害怕和他們不同的人,不喜歡有人生來就古怪,怎麼對待討厭的事物,是他們的自由。”赫千辰望著窗外,這段話說的聽來也很是有理,小竹又疑惑了,“那……難道是那個怪人錯了,是他生來和人不同……”“他也沒錯。”生來如何,誰又能自己決定……目光投向窗外,這一刻赫千辰的話很淡,很輕,彷彿整個人都要隨風飄了去,小竹在他身後,分外不解,他不知為什麼少爺這次出門,好像有特別多的感慨,不會是因為閣老三番四次要少爺娶親,少爺又見了別人成親出事,才這樣了吧?要不然,難道還是因為血魔醫?血魔醫?!小竹驚訝的看著鏡子,房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錦衣黑髮,俊美邪異的不似真人,可再濃烈的妖色也壓不住那一身冷意冰寒,就站在他們身後,看來已經許久了。赫千辰原本看著窗外,心裡想著事,就沒有留意到有人進來,聽到小竹的抽氣聲,回頭便看到赫九霄,從他的臉上是看不出其他來的,站在那裡也不知多久,聽到多少他的話。“赫谷主有事?”讓小竹去沏茶,他起身招呼。“我來看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