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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著眼,沒人看到他的表情。密函在他手中化作碎屑飛散,他舉步往前,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密函上其實只寫著一句話。五月初八。得訊,血魔醫暗中解散殺樓奈落。 暮色之吻慢慢往裡走,赫千辰彷彿沒看到周圍的人,他的心思忽然遠離了,完全不在這裡,他想起來這裡的路上的情形,想到一人在外露宿之時點火取暖,想到他一個人躺下,還有取用食物之時不得不與別人接近。這些不習慣,分明曾是他早就習慣的事,卻因為赫九霄,令那感覺再度陌生起來。沒有人點柴生火,沒有人特地帶上他用慣的杯盞,為他擦去椅上的塵埃,在他碗裡添上他愛吃的菜,讓他可以不用擔心異能,隨心所欲的碰觸。赫千辰穿過人群,徑直往裡,輕若無聲的腳步在這一刻顯得沉重,其他人見他突然走過來,也沒人敢阻攔,有的是知道他的身份,有的是懼怕他的氣勢,紛紛朝兩側讓開。千機閣眾人不解,只能跟隨在他身後,赦己不知情況,打聽完了上前慄報,“閣主,滇滄派又死了人了,這次是安玉龍。”“安玉龍?”突然停下腳步,赫千辰抬眼,門裡不少人聚集,全都看著他,神色有驚喜有戒備,視線往裡,還能看到一扇大開的房門,裡面設有靈堂,擺著不少人的牌位,其中之一正是安玉龍。“他是怎麼死的?”站在大門之內,卻不往裡走,庭院中間,長身而立的青衣人突然發問,滇滄派門下弟子直愣愣的忘記回答,隨著赫千辰他們一起來的那五個人驚訝的看著那牌位,年紀最長的那個不敢相信,“安師弟死了?”“他是怎麼死的,還不快說!”另一個朝自己的同門催促,他也想知道原委。滇滄派門人醒悟過來,憤憤說道:“就是昨日!有幾個人闖來向我們要霧色刀,這裡哪來的什麼刀,他們不信,結果就打起來了,安師兄與他們交手,受了重傷,開始看起來還好,後來傷勢惡化,沒想到今天就……”“我們一來,他就死了,真巧。”赦己託著下巴,他的話讓其他人側目,有人紅著眼,握著拳頭暴怒,“閣下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他故意趕在今天死,故意不讓你們見他?!”赦己知道自己說錯話,但安玉龍嫌疑重大,又可能是挑唆紫焰背叛千機閣的關鍵人物,他對他當然沒什麼好感,“你們知不知道這個安玉龍和千機閣裡的一件大事有關,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在我們來這的時候死,難道事情真有這麼巧?”“你——”才死了不少同門師兄弟,赦己的這番話引來不少人的憤怒,當下氣氛就緊張起來,赫千辰微微抬手,“此事需要調查才能做出定論,滇滄派與霧色刀是否有所關聯,安玉龍與我千機閣是否有牽扯,一切等查驗過後再說。”“查驗?”眾人不解。“查死因,驗屍首。”彷彿和風吹拂,赫千辰語聲淡淡,眾人譁然大驚,“開棺驗屍?”“開棺驗屍。”赫千辰站在當場,徐徐斂目。不知是不是錯覺,不少人覺得今天的赫千辰有些不對勁,彷彿是耗盡了耐牲,不想再與人多言,滇滄派弟子聚集到前院來,像是炸開了鍋,守在門前的那些也都忘了要攔阻門外的人,混亂起來。“赫千辰,你這是何意?”了塵師太是個出家人,看不慣這麼做,擰眉質問,赫千辰合著眼,不知想著什麼,卻在片刻沉默之後笑了笑,“師太是出家人,慈悲為懷,見不得有人死後不得安寧,但這件事若不查明,我只怕他入土也難安寧,此生都要揹著冤屈。”“你到底在說什麼?”了塵皺眉,滇滄派其他弟子也都一起追問,“公子之名我等久仰,我們還要感謝公子救了我們同門師兄弟,但公子若是沒有一個說法,要我們開棺,讓你查驗屍體,那是決計不行的!”“查的人不是我,是血魔醫赫九霄。”赫千辰轉身面對門口,神色深沉難辨,“赦己,去分舵查派人問,問他何時會到。”“問血魔醫何時會到?”赦己不敢置信,也不敢不確定,“但我們出發的時候,血魔醫還在赫谷,他沒有……”“他會來。”赫千辰截斷他的話,語氣不容人辯駁,當他露出這種表情,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赦己就知道此令不容再有質疑,只能領命而去。赫千辰就站在大門與內堂之間的庭院裡,面對著門口,卻閉著眼,像是在等待,賀思茵忍不住覺得他有些奇怪,“你怎麼知道他會來?他如果不來呢?或者血魔醫來了,卻沒能趕到呢?你要等他多久?”赫千辰沒有回答,了塵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赫九霄來查什麼?那屍體能查出什麼來?”“了塵前輩說的不錯,那屍體能查出什麼來?公子要查,總要給我們個說法吧!”人群喧鬧起來,就連門外,其他各路人馬也都喧譁起來,議論聲在空氣裡飄飄揚揚的,落在赫千辰耳中,他覺得吵鬧,皺了皺眉。靜靜站立,墨髮青衣,他沒有動,也沒有開口,卻有種無形的威壓慢慢的散開。先感覺到的是千機閣的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