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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七,太子終於耐不住大鬧太和殿,當天即被下旨廢除太子位。
第二天再一次下發詔書,廢太子再被貶為庶民,貶往嶺南地區崖門鎮,不過皇上鑑於父子親情,還允許他帶走東宮自有財產,在崖門鎮也安置了他千畝土地,由京城護衛軍三日後督行。
京城原本預料中的那些動盪沒有出現,這麼大的事也彷彿只在池塘裡濺起了一點水花,盤旋了幾圈漣漪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十一月二十九,
皇后薨,
十二月十七,
大盛朝皇上暴斃,
皇上留下親筆詔書:由時年十八歲的十二皇子焦仲宸繼位。
另有遺詔曰:瓊貴妃陪葬,八王子終身守陵。
一時間,舉國上下,掛起了白幡,本來喜慶的過年氣氛變成了國喪。
國不可一日無君。
十二月十九日,
焦仲宸宣佈登基,改國號為大銘,自稱躬帝,據說是有親躬為民的意思。
登基之日,皇上馬上冊封了三位親王。
其中年滿十四的十三皇子焦仲凡,生母原本只是個宮女後被封了常在,封號為十三貝勒。
比十四小三個月的十五皇子焦仲贊,生母德妃,封為宙親王。
兩人也是三人內很快離宮分府。
而焦仲珏,皇上的堂弟,未滿十五,破例封為珏親王,幫皇上督管宗人府和禮部,相當於在這兩個部門放了皇帝的一雙眼睛。
本來封了親王,理應重新分配親王府,可焦仲珏卻不肯搬離,躬帝沒辦法,只能把珏郡王府邸旁邊,原本送去和親空置下來的一座公主府賞賜給他,兩邊圍牆一打通,合併為新的珏親王府,比原本的珏郡王府大了不止一倍。
十二月二十七,
在宗人府的商定下,躬帝熱孝中倉促大婚,皇后是御史中丞齊傑的嫡長女、齊大將軍的嫡孫女齊紅纓,齊中丞也馬上破格提升任二品大夫。
這個訊息傳來,把遠在香洲郡的楚楚嚇了一跳,還以為這官府的邸報寫錯了,再三和顏永寧確認了好幾次,她才敢相信,但是內心很難平靜。
她記得紅纓才比她大一年多,今年虛歲也沒過十二,怎麼就會成親了。
而且紅纓是最痛恨宮廷的,當年還雄心勃勃,想約她一起暢遊國度、揚鞭闖天下來的,想到她說的那句“一入宮廷深似海”,楚楚就想哭。
而且,這對宮廷的形容詞還是齊老將軍耳濡目染教導的,難道齊老將軍也忍心讓孫女進到深宮裡嗎?
因為這個事,楚楚幾天都是悶悶不樂的,如果不是珏哥哥和爹孃擔心宮廷政變,本來今年她是打算要回京過年的,如果在京起碼可以看看紅纓,也可以安慰她幾句,也可以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但是,有用嗎?
想到這麼好的姐妹,自己連添妝、送親都不能親自去,她就難過得想哭,比委屈了自己還難受。
她也想馬上回京城,在她進宮前看紅纓一面,這事她怎麼想都覺得有珏哥哥的手筆,畢竟他在督管宗人府,他如果強烈反對,那些皇親國戚老屁股應該也不能亂點鴛鴦譜吧?
顏永寧看楚楚難受,將她帶去上值了好幾天,也勸導了她好幾次,但是隻是輕輕嘆息說:“沒用了,已成定局,福寶就是趕回去,皇后也進宮了。”
知道四叔沒有騙她,可楚楚還是非常非常難受,她過後也想通,珏哥哥何德何能?哪裡可能勸得動皇上、皇太后還有齊大將軍,怕這也是幾方權衡利弊後的結果。
有一件事她誰都沒有說,就是按她在空間先生那看到後世的醫書,說是三代內的親屬是不應該成親生子的,否則容易生出呆傻兒。
她想了很久,齊大將軍和嫻貴妃是親兄妹,也是第一代;紅纓的父親和躬帝就是第二代;那紅纓和皇上算是第二代還是第三代?
照楚楚的想法就是介於第二代和第三代之間,還是沒有逃脫三代,楚楚心裡越想就越不好了。
拆散皇上和紅纓是不可能的,但是這個醫術結論,怎麼都應該想辦法告訴師傅,讓他想辦法把它傳出去,讓以後的百姓儘量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但是姑且不說唐太醫會不會相信,就是相信難道敢跟聖上道明?這可不是開玩笑,搞不好要被殺頭的。
想把老祖宗門根深蒂固的思想改變是很難的:嗨,以後還是告訴珏哥哥和爹爹,還有四叔這些官員,讓他們去想辦法吧,凡事不可能一蹴而就,總得有事實存在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