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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開啟讓楚楚看看嗎？”
所有人都沒想到楚楚會這麼說，還以為蔣掌櫃的解釋楚楚多少是可以聽得懂的，主要是他們覺得掌櫃的解釋也講得通，看就沒有必要了，而且看也改變不了什麼。
“楚楚，賤民就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偷雞摸狗的小偷乞兒都有，龍蛇混雜的還是不要看了吧？”
嚴國公覺得有必要阻止孩子的好奇心，即使家裡另外三個孩子，他也沒有很確切地跟他們說過這裡的狀況，有些話更不好說出來。
其實他們後面出去這條巷子，還有不少女子是做暗娼的，開啟窗子如果看到那些汙穢的景象，確實會汙了他們的眼睛。
“京城裡也有窮人嗎？”
聽楚楚這麼說，幾個大人都沉默了，連雙胞胎和眷眷臉上都有疑問，知道京城肯定是有窮人的，但是窮到什麼程度，他們卻沒有過了解。
後面的景象以前只是聽說，卻是沒有親眼看到過的，現在覺得好像跟著妹妹看看也無妨。
“不如讓孩子們看看吧，也讓他們知道點大部分百姓的真實生活，瞭解下等人的疾苦，省得他們都以為所有人的生活都像他們似的。”
顏爺爺和顏永寧還是覺得，給他們看一下也無妨，因為他看得出就連兩個就讀國子監的少爺也有點好奇，應該並沒有親眼看到過棚戶區的那種景象。
而且現在大白天的，晚上才做的營生，自然是彰顯在黑暗裡，現在應該也不會出來扎人眼的。
楚楚忽然糾結在看這片棚戶區，顏爺爺也有點奇怪，是不是福寶又有什麼新的想法？發現了什麼蹊蹺也難說，所以只能以這個理由讓他們開窗。
“這～”
掌櫃的本來有點不情願，但是看國公爺最後也點了頭，只好叫來一個小二和他一起，把所有窗戶都開啟了。
可能是後面的房屋都很低矮，一開窗，整個包房一下亮堂了起來，縱然正午的陽光沒有斜射，也是暖洋洋的涼風，坐在裡面都覺得情緒好了不少。
保險起見，還是掌櫃跟小二先往外看了看，然後才讓小姐少爺們靠了上去。
視窗後面一片，確實如蔣掌櫃說的一樣，全部都是低矮的民房，為什麼叫棚戶區呢？因為很多都是爛木頭砌成的房子，全部都是黒灰的一片。
還好這個時候非常寂靜，看出去也沒見幾個人，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些腌臢東西。
整個棚戶區面積很大，看著起碼有上百畝地，雖是雪化後都沒有下過雨，泥土路上仍然汙水橫流，東拐西拐的小巷坑坑窪窪的。
整個棚戶區好像只通兩條主巷，其中一條就直通他們嫣語食坊的後門，雖然說是主巷，但是也很小，只能通小小的驢車，大點的馬車都通不過。
民房都是七拐八拐才能進入的，看著破爛混亂不堪，看著每間都差不多，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認出哪一間是自己家的，特別是夜晚的時候，應該哪裡看起來都一樣的吧？
安安靜靜的，偶爾聽得到幾聲叫罵和貓叫，畢竟窮苦人家大部分都是要大白天出門幹活掙錢才能活命的，乞兒小偷也不例外，所以家裡沒人也不奇怪。
現在還在床上躺屍的肯定是幹夜活的，晚上掙錢的人看來也並不多。
這樣的景象看著也乏味，指指點點又點評了一番，孩子們也沒有了興趣，順國公示意小二把視窗關了，楚楚也沒啥意見，但是好像若有所思。
“父親，為什麼不建點好的宅子給這些人搬去住呢？”
楚楚這是同情心氾濫了嗎？想做善事？這可不是給寺廟添燈油的事呀！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整個京城這樣的賤民不知道有多少，你別看這後面地方不大，住的也有幾千人，哪裡那麼容易安置呀？皇帝都拿他們沒辦法。”
黎大學士和順國公都以為這孩子同情心大發，怕是自己以前窮怕了，才看不了人家受苦，以為自家那點銀子就可以做大善事呢！順國公連忙跟她解釋。
外婆也連忙接嘴說：“楚楚呀，這一片起碼住了幾千人，可不是像桃花村建個福安堂，幾間屋子那麼簡單就可以安置的，我們可承擔不起這麼大一筆費用？”
外婆差點就說出來：那點銀子可是要留給你添嫁妝，給哥哥們娶媳婦用的。
“對呀，楚楚妹妹，而且安置了這些人，以後想要找我們安置的人只會越來越多，還以為京城順國公府都是慈善堂呢。”
黎文昌、黎文超也連忙跟楚楚解釋：小表妹不懂事，太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