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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虎朝他們點點頭,馬車便從路上經過,留下鎮上的百姓用好奇又敬畏的眼神打量馬車,誰都知道,肖虎親自駕車,那車內的人自然便只有霧樓樓主了。“君樓主回來了!”有人放下手裡的扁擔。“我可就盼著每年的今天呢!”趕早的老百姓不止一個。“可不是,君樓主回來了,那今天……”“不錯不錯,每年的今天吶……”馬車後頭有人議論紛紛,他們的嗓門不小,南宮蒼敖即使坐在車裡也能聽見,君湛然從半個時辰前就不再開口,閉著雙目,彷彿睡了,但只要從他依然坐的筆直的姿態來看就會知道,他仍舊清醒。“樓主,到了。”終於,馬車停在山下,肖虎下了車,小心翼翼的說。君湛然嗯了一聲,睜開眼來,看到南宮蒼敖,似乎這才發現他還在車裡,“你跟著我來霧樓做什麼?”“我想看看你是如何祭拜故人。”南宮蒼敖下了車,將他從車裡抱出,立刻便有人推來輪椅,君湛然坐定,話不再問,好像也沒了和人交流的心情。氣氛從此時開始改變,肖虎不說話,抬著君湛然的輪椅上山的幾個人也都一言不發,君湛然更是連表情也不曾牽動一下,沒人理睬南宮蒼敖是走還是留。上山的路途說短不短,說長卻也不長,這一路之上,君湛然始終沉默,途中碰到的樹叢伸出枝葉,颳了他的衣角,他卻不曾發現,雙目遠眺,伏鸞山巔霧氣繚繞,那層薄霧籠著山頭,似乎也籠在他的眉頭。山巔之上,霧濤亭內,一具七絃琴已靜靜擺放,亭內白紗飄搖,腳下雲霧渺渺,霧濤亭就像憑空而建,亭內亭外,一切也變得如真似幻。君湛然此時就坐在亭內,素衣黑髮,如同玉石鐫刻而出的臉上,只剩下冷峻,還有一絲微不可覺的陰鬱。南宮蒼敖還記得 往事如霧日頭從高高升起到緩緩落下,肖虎在亭外已站了很久,亭內的兩個人一坐一站,也待了很久。此時駱遷已回到霧樓,悄悄到了霧濤亭外,對肖虎問道:“時辰不早,下面的人問鷹帥是不是留在這裡用飯,他們也好有個準備。”“什麼晚膳,他們連午膳都沒用過。”肖虎的眉頭皺的死緊。“他們這樣已經待了一整天了?!”駱遷驚訝的遙望霧濤亭,那兩個人就如一副剪影,融在晚霞落日餘暉之下,“鷹帥難道也沒出來過?就一直陪著樓主?”肖虎看他驚訝,點點頭,露出苦惱的表情,“鷹帥陪樓主回來後就沒有離開過,這兩個人在那裡已經待了一整天了,一杯茶水都沒有喝過。”說完,又朝亭裡看了看,想要嘆口氣,想起自己已經嘆了很多回了,肖虎又硬生生的把嘆息憋了回去,要不是親眼看到那兩人進去,不曾出來,他就要以為裡面的是兩具泥木雕塑,而不是真人。樓主這回不知怎麼了……駱遷和肖虎站在外頭,心裡有同樣的疑惑,今年和往年莫非有什麼不同?往年,樓主從未如此。每一年,霧濤亭內都會有琴聲,但唯有今年和往年不同,每一年樓主都會在這裡用這種方式祭拜,但唯有今年,他在亭裡待了這許久……也唯有今年,有人相陪。君湛然望著遠處已經很久很久了,他似乎是在看雲,又像是在看遠處的山,但也可能他什麼都沒看進眼裡,只是將視線停在不知名的方向,直到此刻,收回目光。“你終於肯動了,我還以為你打算就這麼坐下去,坐到明天。”南宮蒼敖轉頭看他,見他依然不說話,他便又接著說道:“假如你真要坐到明天,我就陪你到明天。”君湛然沒有看他,“不必。”“逝者已矣。”掌心落在君湛然的肩頭,南宮蒼敖的手慢慢收緊,彷彿想把某種力量傳遞過來,君湛然還是看著遠方,冷冷反問,“你又知道什麼?!”“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南宮蒼敖攤開手,“你沒有對我說過,我如何知道?雖說只要找人調查,早晚就會有眉目,但我想不如你親自……”“南宮蒼敖!你別太過分了!”伸手一抓,攥著黑色衣襟,南宮蒼敖被抓到君湛然面前。眼底的火光比晚霞還要熾烈,冷厲的語聲裡已有殺氣,“你到底還想知道什麼?!你還要調查什麼?!你想知道我的過去?我是怎麼成了殘廢?你想知道一個殘廢是怎麼坐上這伏鸞山,又是怎麼成為霧樓樓主?!”“還是想知道這個殘廢為什麼坐在這裡?!到底是在祭拜誰?!”一眯眼,銳利的眸子蒙上一層陰影,就如此刻的天色,紅光退去,被黑暗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