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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嘯盟與霧樓結盟,本是好事,在君湛藍臉上卻看不到喜氣,這並不是說他不高興,只是任何人從他臉上都找不到明細的喜悅罷了。“肖虎,結盟是在明日?”霧濤亭內,景物依舊,人影也是依舊,一人一琴,一桌一酒,君湛藍在這裡坐了很長時間,像是在沉思,沒有人打擾,突然間他卻抬起頭來,這麼一問。“回樓主,正是明日,儀式要用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從伏霧山過去也不遠,不知樓主是想何時啟程,是明日一早,還是今晚就走?”儀式是在第二日的正午,肖虎早就打點好,不管什麼時候出發都沒有問題。“鷹嘯盟那邊如何了,可有傳什麼話?”輪椅上的人卻只這麼問,沒有給出答案,似乎鷹嘯盟本身的態度比結盟的儀式來的更重要。肖虎不解的想了想,望著亭內孤然的身影,“鷹嘯盟還能傳什麼話?鷹帥一定早就做好準備,就等儀式開始,這幾日也沒什麼訊息過來。”莫非樓主是希望鷹帥問他的情況?肖虎是知道這兩人的關係的,不敢明著說,心裡卻這麼想,不覺有些好笑,縱然樓主看起來如何默然的樣子,到底還是對鷹帥十分牽掛。君湛然不知他心中所想,而事實上肖虎所料與實際情況也截然不同。“那沒事了,下去吧,明日一早啟程。”揮了揮手,面對山巔霧色的男人沉默下來,不再開口。對此肖虎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他們樓主其實一直都是如此,安靜的時候比說話的時候多,但每次只要開口,那雙淡漠的不見絲毫情感的眼眸便會看著對方,總是看的人有些膽寒。仔細想來,樓主看著鷹帥的時候,似乎有所不同,無論怎麼說,這兩人的關係到底是不一樣的。肖虎退下了,君湛然身處霧濤亭,這是第一次和南宮蒼敖見面的地方,幾月時間,當初兵戎相見的兩個人已準備在各派的見證之下結為盟友,共同進退。江湖人最講信譽,最重顏面,此番結盟,若非出了什麼大事,在此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虎嘯盟都將與霧樓牢牢的拴在一起,榮辱與共,共同進退。嘴角微不可覺的揚了揚,錦衣長袍之下,君湛然的手撫在琴上,一縷琴音響起,嫋嫋散開,徐徐然的散開,卻曲不成調。一手按住琴絃,他長嘆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徒然察覺一絲異樣。雙眸未睜,一甩手,喀拉一聲,霧濤亭外一方岩石碎了一地,本來站在岩石上的人輕飄飄的縱身一躍,落在地上,未語先笑,笑聲朗朗,“明日就要結盟,今日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盟友的嗎?湛然,是我。”走近身來,最後二字悠然落在耳畔,君湛然一睜眼,面前是一雙濃眉狹目,在光下泛出金銅之色的臉,臉上稜角分明,那濃麗的眉目俊朗無雙,豪氣瀟灑,幾分風流幾許灑脫,眼眸卻是深邃,藏著底下鋒芒銳利。他正含笑看著他,還是那副打扮,黑衣散發腰佩長刀。就是這柄遮日,刀光赤烈,刀鋒卻是冷的,酷烈冰寒。總是覺得南宮蒼敖就像他身上的遮日刀,不出鞘時只見外表霸氣懾人,待出鞘之後,方能感到刀鋒的深沉寒氣,這般寒氣與他表面那般肆意喧囂截然不同,外表看似熱情,但若犯了忌諱,就如刀鋒出鞘,餘下的只有寒冰煞氣,出必見血。眸色微動,君湛然靜靜的看了他片刻,放佛從未仔細看過,忽然笑了,“怎麼結盟之前還來看我,莫非等不及明日結盟的儀式?”“你怎麼就不問我去見了煌德之後如何?莫非你一點都不關心?”聽了他的調侃,南宮蒼敖以問答問,低頭看他,真真假假的露出幾分不悅。“你完好無損站在我面前,我還擔心什麼,要說擔心,我該擔心那位陛下才是,以你的脾氣,就算想要虛與委蛇,也不甘在那種人面前被他指摘吧。”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要他坐下,君湛然輕描淡寫的說。這話聽起來是在調侃他的脾氣,卻也是在告訴他,他相信無人能夠拿他如何。事實也確實如此,也許他開始是打算粉飾太平,可最後還是一樣和平康帝撕破了臉。南宮蒼敖坐下,把君湛然身下輪椅轉移到面前,對他搖頭,“你要誇獎我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說,非要這麼拐彎抹角?”“誰叫鷹帥喜歡猜謎,若非這麼做,我還怕有一日你覺得無趣。”爭鋒相對的對答似乎已成習慣,流利的說完,君湛然忽然抬手,霎時兩人貼近,四目相對,他的手環上南宮蒼敖的後頸。“我料煌德對你應是無可奈何,那副卷軸還在你手上,想必你不會拿它來壓箱底,但他畢竟是一國之君,你被召見入宮,真的沒事?”幾乎毫無瑕疵的手指撫在頸後,猶如撫著琴絃,君湛然的嗓音低沉而平緩。呼吸的熱氣就貼在南宮蒼敖的勁側,他關切的問他,是否真的沒事,輕緩沉著的嗓音裡掩不住擔心,描繪丹青的手在他勁後輕撫,膝頭貼著膝頭,久坐陽光之下,他身上冷淡的薰香似乎也染上了熱度,溫熱的體溫靠著南宮蒼敖的。此情此景,叫人怎能平靜,“湛然……”南宮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