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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昭冉立時駐足,蓬亂的頭髮下面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門前。“君湛然?”發現不是南宮蒼敖,他愣了愣,“我要見的是南宮蒼敖。”“我是主,你是囚,是誰讓你以為,你想見誰就能見到誰?”不緊不慢的語調,似乎有些嘲弄,更多的是漫不經心的漠然。門外走道上的男人也在陰影之中,那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長,像不存於人世的人,像一個幽鬼,聲音也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沐昭冉不是 愛恨門廊外的人影林昭冉並未發現,猶在說著,他是氣憤,也是藉此洩恨,但所說的話卻不無道理。南宮蒼敖是個會以血還血的人,關於南宮晉之死,他能在這麼多年來不透露半個字,甚至南宮一族幾乎被滅門,他也並未急於報仇,而是一一安排,步步為營,到了凜南,提起滅門之禍,煌德所為,他甚至還能笑的出來。心懷恨意的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能將這種恨若無其事的收在心裡。君湛然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因為他也是這樣的人,所以當林昭冉說話的時候,他只是聽著,不冷不淡的表情。“他的想法,還不用你來提醒。”終於,他淡淡開口,“就算他要天下,那也是他與我之間的事,與你無干。”“你終於承認,他可能要這天下!”林昭冉狂怒的神色忽然一變,變得謹慎,假如南宮蒼敖果真作此打算,那他的野心不謂之不大。這是林昭冉的試探,君湛然唇邊的弧度微揚,一個在這般境地還能思考的人,確實是可用之才。“我承不承認又有什麼關係?”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光亮。那雙在昏暗中望著林昭冉的眼眸依舊只看得見深沉,深的看不見底,沉的沒有邊際。君湛然是不會讓人看出他真實想法的,無論他在意或是不在意南宮蒼敖的意圖,都不會在林昭冉面前露出半點痕跡。但……安嘉王的話和林昭冉的試探……隱約間,腦中有什麼被觸了一下。南宮蒼敖在他人眼裡始終是個不受拘束的人,為人行事,從不屑聽命於人,從來都有自己的主張,這樣的他,一旦與自己一起將煌德拉下皇座,他還會再聽命於誰?黯沉的走道中,君湛然不見絲毫表情的臉上沒有起伏,轉過身去迎上了另一雙眼睛。南宮蒼敖的眼睛。“想什麼呢,居然沒有察覺我在你背後。”聽不出是玩笑還是責備他的大意,從更深的昏暗中走出的男人笑著走近。那雙眼睛似乎在笑,眼底卻沒有笑意。他一定聽見方才的話。君湛然還未開口,南宮蒼敖的目光一轉,瞥向林昭冉,陡然銳利的眸色似刀,如有形之物直射而來――殺氣!林昭冉方才一見南宮蒼敖現身,已是一愣,此時殺氣迫人,更是瞬間警覺,往後急退。但囚室不大,他又能退去何處?南宮蒼敖的能耐,若真想拿他如何,他又能逃去何處?後背撞上斑駁的牆面,林昭冉驀的站直,四目相對,如刀似劍,昔日友人,再見之時反目成仇,到了如今,要說情誼,不知還剩下多少。要林昭冉來說的話,就連以往的交情,也不知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林昭冉,你知道我留你何用,既然知道,就不要多說什麼廢話才好,免得我後悔留下了你。”與前一刻的殺氣畢露不同,斜斜靠在牆上的男人微微歪著頭,姿態輕鬆,似笑非笑間竟還有幾分和善。這就像是作為老朋友的一句勸告。但事實上這並不是勸告,而是警告。林昭冉從南宮蒼敖看似輕快的話裡聽出了鐵血之氣,更從那種笑容裡看出了殺意,就像出了鞘的遮日,飽飲鮮血的利刃,操刀人,才是它冷血的原因。林昭冉的後背起了一陣寒慄,不動聲色的與南宮蒼敖對視,“這麼說,你是真在打這個主意?”一聲冷笑,君湛然走到他與南宮蒼敖之間,擋住了林昭冉的視線。他迎上了南宮蒼敖的目光,對視一眼,使了個眼色,也不開口,轉身便往外走。南宮蒼敖腳步跟上,沒有理睬林昭冉的叫喚,兩人經過囚室,林朝霞聽見腳步聲探出頭來,苦苦哀求將她放回,兩個男人都沒有停步。君湛然一語不發,直直往外走,南宮蒼敖在身後緊跟,沒有交談,氣氛卻與往日不同。他知道君湛然定然是在想些什麼,“莫非你相信他的話?”這話出口,語氣並不輕快,在君湛然面前,南宮蒼敖已經無需掩飾什麼,“還是你也想要這天下,唯恐我來奪?”說到這裡,語氣已有明顯的不悅,那嘲諷的語氣分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