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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已摸清了君湛然的脾性,以為自己能料到他的言行,但顯然不是。君湛然還是君湛然,是那個在初見之時便令人屏息為之震懾的霧樓樓主,鬼手無雙,他是半生半死的鬼魅,是用冷淡掩蓋炎火的幽魂。幽魂與鬼魅,即便化身為人,看來如常,其詭譎難測的心思還是存在如初。他沒有料到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更沒想到他竟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的花叢裡,對他這麼做。雖然沒料到,但南宮蒼敖一點都不討厭他的做法,甚至還喜歡的很。在君湛然親吻他,直接將他壓倒在滿地白芙蓉花和草叢枯枝之上的時候,南宮蒼敖忽然想起君湛然當初若無其事的挑引他的時候。這個男人似乎不打算做什麼,有意無意之間卻在引著他人按照他的想法來做,算起來,還是他誘他對他動了心。這就是君湛然的魅力。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已經陷落,雖然知道自己陷落,卻連擺脫的想法都不會出現半點。他知道君湛然已將林昭冉的話聽了進去,也知道他雖然聽進去,也許介意,但並不真正在乎。卻不知這究竟算是君湛然的傲慢之處,還是男人都有的劣根性。他們都不怕挑戰,也不在意冒險,也許,不過是因為對手是彼此而已。有的人,你永遠無需擔心在他面前軟弱,也永遠無需擔心自己需要他之時他不在身旁,在南宮蒼敖眼裡,君湛然就是這樣的人。他的傲慢,不容許他退縮,懷疑,更不容許他逃避任何可能性。他的湛然啊,就是如此,是這樣的一個人……“你不專心。”往日屬於南宮蒼敖的話,今日從君湛然口中說出,透出同樣的不悅來,甚至猶有過之。能將情感掩飾的人,都有過人之處,自制力自然一流,可一旦爆發,便會一發不可收拾,眼前的君湛然就是如此。不悅的眼神裡甚至多了幾分冷意,南宮蒼敖見了,喉間發出幾聲沉沉低笑,喘了幾口氣,微微粗啞的嗓音像在撓著君湛然的心,“我在想的是你,何曾不專心,湛然冤枉了我……”“想我什麼?是在想我怎麼做?這樣……還是這樣……”床榻間的熱情盡數展現,君湛然向來不甘於人後,一旦放開了,他所顯露的狂蕩竟不遜於南宮蒼敖。南宮蒼敖本想調轉身奪回主動權,看到上方那雙灼灼望著他的眼眸,看到這雙眼睛裡的火色,心裡猛的燙了起來。“……一定是我把你帶壞了。”手下的枯枝喀嚓一聲斷裂,南宮蒼敖繃緊的身軀在君湛然的撩撥下,肌肉幾乎顫抖起來。他的話引來一陣輕笑,曾經見過的那種眼神再度浮現,略略有些古怪的笑意,有幾分狂熱的溫度,“所以你得付出代價。”注視著南宮蒼敖臉上的情慾暗色,注視著他起伏的胸膛,君湛然繼續著他眼下唯一想做的事。交疊的身體早已耐不住一同引起的高溫,凌亂的衣衫被汗水和草木汁液打溼,搖晃的白芙蓉花叢間隱約傳出暗啞的喘息和低吼私語。晃動的花叢落下一地白瓣,飄飄搖搖的沾在兩人汗溼的背脊和胸膛上。 早朝天是高的,蔚藍如洗,地面猶如床榻,而那一叢叢的白色芙蓉花就成了最好的帳幔,枝椏晃動,發出悉索的聲響,散開一股淡淡的冷意。鼻腔裡卻是暖的,像是發了高熱般的發燙,每吸一口氣,那冷香就會混合著情靡的熱度侵襲而來,矛盾誘惑之間,卻點起又一重灼燙。什麼是仇?什麼是恨?又或者,什麼是愛……在這一刻,彷彿什麼都與君湛然無關,什麼都遠去了。唯一留下的是南宮蒼敖,在他懷抱裡的南宮蒼敖,他的呼吸,他汗溼的面板,他身上和體內的溫度,他緊緊纏繞著他的視線……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冬日的雪早已化去,留下乾燥的泥土,和紮根在土裡生長的正茂盛的白芙蓉。被風颳下的白色花瓣落在地上,猶如雪片堆積,又在某些激烈的動作間被沾上面板,像南宮蒼敖這麼一個男人,本是不該令人覺得白芙蓉與他相稱的。但君湛然眼下卻偏偏覺得相稱極了,尤其是當那繃緊的赤裸胸膛上流下汗水,那一抹微白彷彿是被吸附上去,令他忍不住俯身親吻,當聽到南宮蒼敖的呻吟,他便會心口發熱。“說什麼為我奪這天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要你這麼做……別忘了,一開始就是我想利用你這麼做……”那時候或許還沒有想的那麼遠,那麼多,但確然是這麼想的,想利用南宮蒼敖。“你又怎麼知道,不是我用手中之力來誘你上鉤,讓你有如此想法,進而掉入我的陷阱,為我動心?”南宮蒼敖只是輕笑,曖昧的笑意,沙啞的笑語。“何必還管它原來如何。”君湛然已經不在意了,重要的是眼前,就算一開始是互相利用,今日也早已不同往昔。所以,無論是為友也好,為敵也好,只要君湛然還是君湛然,南宮蒼敖還是南宮蒼敖,即便有朝一日會有一爭,可能最終,也依然是誰也離不開誰。有些人,註定了糾纏一生,不是為了仇恨便是為了情愛。他們都該慶幸,他們之間屬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