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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馮來自西溯,西溯富庶,才子風流,他能被西溯國君遣來此處,當然不是個蠢笨之人,左右看了看,不知是否看出什麼端倪,本想勸慰的話收了回去,苦惱的嘆了口氣。“二位既然是舊識,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還是避諱盧某人在此,不好說話?”“正是如此,還請走遠一些。”肖虎居然也很直接,說著抱了抱拳。沒想到他真的把話說的如此明白,盧馮知道他是湛王的心腹,也不好不給他這個面子,正要離開,鐵梅卻把他拉住了,“我倆俱是使者,你有什麼話只能對我說,卻不好當著盧大人的面說的?”見鐵梅神色堅決,肖虎面露掙扎,雙拳握的緊緊的,雙目圓睜,額頭竟然滲出汗來,可見其內心有多矛盾。這麼一來,盧馮也好奇起來,到底什麼事這麼重要?“肖虎,還在這裡做什麼,開戰在即,還有不少事要準備。”正在氣氛僵滯之時,某個帳幕挑開,湛王君湛然就站在門簾邊上,目色之間,若有若無的透出幾分慵懶。盧馮好奇打量,只見那身淺色長衣略見鬆散,總是梳理整齊的發似乎被重新整理過,一絲不亂,這個曾被人稱為鬼手無雙的男人,那雙似乎不存在任何事物在眼睛裡,憑空多了幾分熱度。從君湛然身後走出一個人,自然是南宮蒼敖,一臉興味,目光往他們這裡掃了掃,“要是沒有什重要的事,肖虎是不會站在那裡的,你說是不是?”“什麼時候開始,我手下的人心裡的事,你比我還要了解了?”君湛然往後挑眉。“湛然莫非不知,只要是你的事……無論深淺,我都會去好好了解。”在他耳畔低聲回答,南宮蒼敖別樣的語調裡另有一番曖昧的含義,君湛然想到方才,藏於眸底的溫度又深沉了幾分。聽見君湛然的話,肖虎已經退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盧馮與鐵梅各自行了禮,回了自己的帳幕,君湛然說的不錯,開戰在即,還有許多事要做……在各自營帳裡的兩個人,都變得若有所思起來。“對這兩個人,你怎麼看?”南宮蒼敖注視他們離去的背影。“凜南與我們已在同一條船上,北絳的公主在我們手中,至於這兩國……西溯和闌東,之前毫無動靜,突然使者到訪,不過是想明哲保身而已。”當然君湛然對這種國君並不抱什麼偏見。“眼下局勢緊張,西溯與闌東要在我們與煌德之間選擇一方也正是時候,他們都是聰明人。”南宮蒼敖環視周圍,士兵操練,士氣已穩,“我並不討厭識時務的聰明人。”周圍,馬匹的救治與糧草的準備有序的進行著,忙而不亂。開戰在即,戰馬中毒,這種事最容易打擊士氣,幸而君湛然和南宮蒼敖親自坐鎮,又有兩國使者到來,這些無不證明夏國的氣數已盡,將士們如何不歡欣鼓舞?所受到的打擊,和受到的鼓舞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假若下毒之人為的就是打擊士氣,那麼這步棋走的並不高明,最終並沒有收到理想的效果。自此下毒事件之後,凜南將士們都格外小心,無論飲食用水,都再三檢驗,如此一來,雖然保證了安全,但也耗費不少人力,而就在這個當口——夏國出兵了。戰爭總是開始的很突然。這事平康皇煌德與君湛然和南宮蒼敖之間的戰役,自開戰之初起,戰戰停停,到了今日已經耗費了不少國力。這一次,突然揭開戰幕,正時值冬日。四季變換,總有冬時,冬日作戰,對糧草補給和防寒保護措施是一大考驗,更別說穿著甲冑高坐戰馬之上,用凍僵的手揮動戰刀了。這是對所有人的考驗。夏國佔了地利之便,加之不用擔心糧草,趁著君湛然和南宮蒼敖他們戰馬中毒還在痊癒之機,用一場突襲戰開啟了這場決戰的序幕。儘管如此,凜南將士們卻不以為懼,他們畢竟來自凜南,那是一個整年都徘徊在秋冬之間的國度,貧瘠之地出來的人,就如貧瘠之地出來的馬,他們堅忍、有耐性、彪悍,並且不畏寒冷和死亡。“左翼人馬攔截追兵,你們,往後面去,一起給他們來個夾擊!”戰馬上,黑衣銀甲,紅色長刀血色閃耀,南宮蒼敖抹了一把臉,溼透的手上混合著血水和汗水。“我們的兵力尚不足以正面抗衡,用遊擊之法,切勿戀戰,打不贏就撤。”君湛然端坐戰馬,變得瘦削的臉上滿是犀利,環視周圍,那眼神,似乎沒有任何事物能動搖他。這兩個人從不掩飾己方的薄弱之處,他們要的不光是眼前戰役的勝利,最後的結果,才是他們想要的。日前,他們與夏國士兵的交戰已經深入夏國心腹之地,儘管如此,危險並未遠離,勝利也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到來。夏國帶兵的是名為上官餘的大將,四十多歲年紀,不知是煌德從哪裡找來,打仗確實很有一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句話再一次得到證明。夏國之內,還是有很多人才。而今他們雖然深入夏國境內,但一方面要堤防敗軍反撲,另一方面還要控制已打下的城池,人力不足這一點已經十分明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