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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看他,南宮蒼敖面帶微笑,眸色深?,流光熠熠。“那你說,既然我早就部署好了,何以以前不動手,偏要到如今才去計劃奪回皇位?”彷彿是為了刁難,君湛然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也笑著反問。“只因你雖然表現的對什麼都無所謂,卻到底是被選中的那一個,不知是否天性,你對百姓還是有所顧及,若非不得已,你並不打算做到這種程度,對煌德之仇要報,卻不會牽涉到社稷安危,除非有人欺人太甚,這麼一來,新仇加上舊恨……”嘖了兩聲,南宮蒼敖搖頭,“煌德恐怕不知道,要是他專心做好他的皇帝,不找你的麻煩,他的皇位本可以安安穩穩的,一直坐下去,可惜――”“可惜他心胸狹窄,無用人之量,更無識人之能。”借南宮蒼敖先前的話,君湛然唇邊的笑意冷冽。南宮蒼敖總是自許與他是知己好友,他從不否認,卻沒有一刻像眼下這麼明確的感覺到南宮蒼敖對他的瞭解,竟然有如此之深。兩人對視,看著對方,都露出笑意,兩人的笑聲從屋頂上方傳下,在刀劍交擊聲中顯得分外詭秘,地上的屍首又多了幾具,這次卻是攜帶風雷引的那些暗殺者。屋簷之下交戰還在繼續,風雷引射出,夜梟手中舉起圓盾抵擋,暗器射入木頭裡並沒有引起爆裂,以此為依仗,他們一時之間還未落敗,但要是對方再多幾個風雷引,或是有從大內帶出的更厲害的暗器來,形勢便難說了。玄字號暗衛還是有十人,他們的對面即是昔日夥伴,而今卻要拼個你死我活。這難道不是身為暗衛者的悲哀?皇族暗衛,不需要思想,不需要主見,要的唯有狠辣的手段,和對陛下的忠誠,暗衛不過是一枚棋子,隨時可以捨棄。可笑他們夾在縫隙之間,一方是平康皇,一方是鷹帥和鬼手無雙,雙方都步步緊逼,他們這群人無論主子是誰,無論去到哪裡,仍是棋子一枚。儘管如此,求生之念還是讓他們舉起了手中的刀劍,至死方休。“時間不早,是時候了。”隨著屋頂上的笑聲之後,是一句平緩低沉的男聲,緊隨其後的是幾聲笑,“這風雷引果然厲害,看來已消耗的差不多了。”人影相繼騰空,如兩道驚鴻掠去,幾道淡金色氣芒衝破寒風,暗殺者身形便驟然一頓,緊接著血紅刀光在刀鳴聲後應聲而起――血色如箭,一截斷臂凌空落下,手中還拿著圓筒狀的風雷引。他們一起出手,只一人出了半招。玄字號暗衛沒想到,這兩人竟會出手相幫,不禁愕然。將他人當作棋子之人,豈非應該在旁觀看他們和平康皇派來的人兩敗俱傷?兩條人影落地,神色悠然,信步走來,南宮蒼敖掃視周圍,“瘋子,下令,這次來的人只留一個活口,其餘的……”“一律絕殺。”君湛然淡淡接話。溫如風一點頭,毫不遲疑,“是!”君湛然看到了什麼,又一指門前,“駱遷,攔住他們。”只見馮繼修身後跟著沐朝霞,正趁亂朝內堂關押人犯的地方走去。 真相“哪裡走!”奉命攔截,駱遷清楚眼前的局勢,他是萬萬不能讓馮繼修和沐朝霞走脫的,更不能讓他們就這麼帶走沐昭冉。沐朝霞急匆匆抱著手中男孩不敢回頭,也不敢放緩腳步。她早知道馮繼修另有計劃,未曾阻止,而今眼看希望破滅,她驚慌失措,慌不擇路的找尋著關押沐昭冉的房間,如今唯有一搏。“快走!”馮繼修在前面開路,神色緊張。縱使他私心並不希望沐昭冉被救出,卻是形勢所迫,已奉了皇命,不得不救人,但現在看來,別說救人,連自保都成問題。“弟兄們,追!”場面混亂,駱遷急而不亂,霧樓守衛在他的帶領之下緊隨其後。院內人手便分成了兩撥,一方與玄字號暗衛一起對付那些手持風雷引的暗殺者,另一方追擊馮繼修。絕殺之令已下,刀劍相交,殺伐之聲猶如這冬日蕭瑟,砍殺聲震天。十多名暗殺者即使手持風雷引,卻又如何抵擋得了眾夜梟的聯手一擊?風雷引霸道異常,但終有用完的時候,顯然平康皇過於高估了他們的能力,也高估了風雷引的威力,他還忘了,此地有玄字號暗衛深諳風雷引的特性,如此,怎能不事半功倍。“殺!殺!殺!”夜梟們的嘯叫聲劃過長空,氣勢逼人。“你們無情,就別怪我們無義!”玄字號暗衛已沒有別的選擇,招招相逼,迎刃而上,要為已死的玄字號同伴報仇雪恨。雙方都是暗衛,今日總有一方要喪命於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對方十多個人自然不是數十個甚至上百個人的對手,風雷引的作用一旦失去,他們便唯有逃命一途,馮繼修帶來的暗殺者不多時便已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君湛然說絕殺,那就是絕殺,夜梟們出手殺人,不留餘地。這已是一場殺戮,數十人對十數人的殺戮,血色漫天,陰沉沉的天空下可聞慘嚎之聲。君湛然追上馮繼修,對身後的慘叫聲仿若未聞,有的人能有第二次機會,有些人的結局卻從一開始就已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