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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宋,我是桑杉……幫個忙,給我查查你們京郊(影視城)那邊現在有幾個劇組。”“四個?你知不知道哪個劇組現在主要拍配角的戲,明天還安排了夜場?”“好,你先幫我弄一張你們那的車輛通行證,我一個半小時之後到,麻煩你了。”勾起的唇角掛在桑杉的臉上,是今年最流行的口紅顏色,這個被各位美妝博主誇讚“溫柔知性”的豆沙色,此時顯得有些犀利甚至是兇殘。黑色的轎車在駛到某個十字路口之後直接轉向開上了通往城外的高架。又等了二十多分鐘,肖景深終於等到了工作人員再次叫他。簌簌春雨裡,他滿臉笑容地輕攬住自己身邊女演員的腰。“哎呀,你要保持距離啊。”女演員很不客氣地把他的掰得離自己遠了一點。“好的,我會注意的。”肖景深點點頭,細細的雨絲拍在他有些發熱的臉上,讓他的精神好了不少,聽見對方的稱得上無理的話他也沒有任何不悅的表示,手臂重新放好,虛虛地懸在女孩子的腰邊,帶了一點病色的臉上依舊是一臉演戲所需的笑容。對方態度太好,女演員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抬頭看一眼眉眼間不是很有精神的合作伙伴,她終究沒再說什麼。這應該是很簡單的一場戲,男人擁著自己現在的心上人從某個店裡出來,還用手掌貼心地為對方遮雨,路對面的女人看見這一幕終於忍無可忍,衝上去給了男人一耳光。既然說了“應該”,很顯然,那就必然會出“意外”。 可憐“這段戲咱們就真打吧,反正女孩子們,手勁兒也不大,拍完了咱們晚上一塊出去搓一頓怎麼樣?”副導演在那邊哄完了導演,又過來哄肖景深這個“小配角”。暈的迷迷糊糊的男人點了點頭。無論在鏡頭之外是多麼的昏沉,一聽見打板的聲音,肖景深立刻精神了起來,這是他在從業十幾年間練成的職業素養,畢竟作為一個“還債機器”,別說像是眼下這樣發燒了,身上打著石膏還要演戲的情況都出現過不止一次,大冬天跳冷河,烈日地裡連續拍上幾個小時也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了。“能熬過去的,就像過去的每次一樣。”這樣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肖景深迎來了第一個真正甩到他臉上的耳光。他下意識有技巧的閃避讓這個耳光看起來兇狠但是並沒有什麼殺傷力。這場戲應該過了吧,垂著頭的他卻並沒有等來導演說好的聲音。因為站在他對面的女演員突然咯咯笑了起來。“抱歉啊導演,人家是第一次打人啦,我找找手感,下次肯定就過了!”笑場的人一邊笑一邊道歉,聲音落在離她最近的肖景深耳朵裡聒噪又刺耳。“你都不會生氣啊?”退回到一開始站位的位置,肖景深身邊的女演員裹著助理送來的外套小聲問他。“沒事。”肖景深抿了一下乾裂的嘴唇。生氣?一個欠債幾千萬的人有生氣的資格麼?他要賺錢,跟公司的合約上他每年都要賺到足夠的錢來抵償債務,微笑和善能換來金錢,爭執與憤怒會讓他有接不到下部戲的可能。他不能爭吵、不能抱怨,更不能離開拍攝現場。這些有任何威脅性的行為都做不到,生氣,不過是當了個讓人恥笑的小丑罷了。再次開拍,肖景深看見女孩兒揮過來的手,想要閃避卻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太聽話了。一個耳光重重地落在他的臉上,肖景深感覺不到疼痛,只有耳朵一陣轟鳴,讓他覺得天旋地轉。依然沒有喊停,沒有人說“ok”。此時,劇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突然開進拍攝現場的車子給吸引了。“砰!”車門開啟又關上,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徑直越過來驅趕她的劇組工作人員,走到了肖景深的面前。“你還真是把自輕自賤四個字發揚到了極致啊。”雙手撐著自己的腿讓自己勉強站立,肖景深抬頭,看見身穿白色衣服撐著一支紅傘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我……桑杉……”他動了動嘴唇,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聽不清楚。“走,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