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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偷偷摸摸帶人來看房子,深哥你不是還有一個半月才退租麼?”“她這邊的房子不好往外租,著急點兒是可以理解的。”肖景深換了自己放在臥室門口的拖鞋,又從門口的掛鉤上取下了一件棉衫換掉了身上的長袖t恤。“深哥,你也太好說話了,剛剛她還跟那人顯擺電視,明明電視是你買的,你還沒說怎麼處理呢,房東這就當是她的東西了?臉皮也太厚了!”走到廚房門口,他把掛在牆上的黑色圍裙扯下來套在身上,才對著那個年輕人說:“我還沒怎麼樣呢,你倒是替我先把氣給生了。”名叫李可的年輕人看了眼肖景深的背影,依舊是難掩的憤憤,住在這裡兩年多了,肖景深不僅沒有拖欠過房租,每逢房東家有點事兒他也都是儘量幫忙,這個老房子裡裡外外出了毛病肖景深更是從來沒麻煩過房東一家。窗外的伸縮式晾衣杆是肖景深架的,房頂漏水是肖景深解決的,就連那個原本破破爛爛的廚房也是肖景深趁著不工作的時候買了瓷磚片回來自己收拾的,現在他剛說要走房東就迫不及待帶人來看房子,還是趁著別人不在的時候非要進去,作為鄰居兼租客的李可是怎麼想都覺得氣悶。“別計較了,事事都生氣你氣得過來麼?今天你深哥做兩個菜,咱哥倆一人喝瓶啤酒。”“好咧!”年輕人一下就高興了起來,迅速把那點兒透著青春氣兒的義憤填膺拋到了腦後。吃飯嘛,皇帝大,一個惹人討厭的房東算什麼。去了皮的五花肉在木頭案板上被切成三四毫米厚的大片兒。肖景深拈起一片肉看了一下,一舉一動頗有那麼點兒學者研究的意思,然後他找出了一個不鏽鋼碗把一半肉片和澱粉、料酒、生抽在一起拌勻了。拌肉的時候他用的不是筷子而是自己的手,拿捏揉搓,看見肉片上色均勻了,他甩了一下手滿意地點點頭。肉且得等著入味兒,肖景深從冰箱裡掏出來了一瓶辣椒炒酸豆角,擰開聞了一下,這本來是他昨天炒了之後特意存起來想著下飯或者拌麵吃的,故意調的又鹹又辣,現在這股濃烈的香辣味衝進了他鼻子裡,讓他差點兒打了個大噴嚏。剩下的一半五花肉就用這些酸豆角一起燒,酸豆角要先回鍋炒出味道,加熱水燒開再下改刀後的肉丁,看著肉丁在小鐵鍋裡跟著酸豆角一起翻滾著,肖景深放下了用來撇沫子的大勺,走到廚房外把前廳那邊的窗子開啟了。熱鍋烹出來的酸辣氣霎時間一散而去。這個廚房很小,又是整棟樓房頂的邊角位置,立爐灶那側的牆壁是斜著的,根本安不了油煙機,肖景深想過整一個換氣扇,房東不願意在外牆上開口子,他也就只能算了。住在這樣的地方,“菜色相聞”是常態,肖景深剛開啟窗子沒多久就聽見隔壁一個小女孩兒大聲說:“媽媽我想吃酸豆角。”伴著樓道里帶著煙火氣的聲音,還有鍋灶上漸起的菜香氣,男人低下頭點了一支市面上最便宜的煙,深吸了一口又吐出了一個菸圈兒,然後垂著眼睛,慢慢笑了。煙抽了幾口就被掐滅重新放回了煙盒,肖景深吸了吸鼻子,覺得菜的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做好了一道酸豆角燜肉末,高瘦的男人又把醃好的五花肉配著大蔥和那盒已經切成塊的辣白菜一起炒了。一盤綠裡帶紅,一盤紅中帶白,鍋裡燎一點熱油把他帶回來的六個饅頭煎了再夾出來兩塊臭豆腐乳,這些就是肖景深準備的下酒菜和飯了。幫不上忙的年輕人從自己的房間裡搬出來了一把高凳子和一個摺疊的棋盤,棋盤開啟放在高凳子上,勉強和前廳原本有的兩個馬紮湊出了一套餐桌椅。看見那幾樣菜,年輕人的眼都亮了,他顧不上別的先抓起一塊煎饅頭掰開架上臭豆腐乳,滿滿塞進嘴裡的那一瞬間,他舒爽地嘆了一口氣。肖景深抬眼看了看他,低下頭用木頭筷子把兩瓶啤酒給起開了。“說好了喝酒的,你先吃了饅頭還能喝幾口酒啊?”“我先墊個底兒!深哥,不是我故意捧你,您這手藝真是絕了,回去開飯店一準兒火!”在這個城市裡飄蕩幾年,說話的時候總是會帶上屬於這個城市的腔調,就像這個年輕人不倫不類的兒化音。一個煎饅頭而已,還能看得出手藝?明明就是李可在說奉承話罷了。男人沒有應聲,過長的頭髮遮了臉,淡淡的笑意也不甚明晰。 等我嚥下了饅頭,李可迫不及待地吃起了菜,辣白菜炒五花肉炒的恰到好處,五花肉有嚼勁兒又不幹澀,口感豐厚又不油膩,一口就吃上了癮。肖景深啜了一口啤酒,放下酒瓶子,學著年輕人的樣子掰開了饅頭,不過他夾的不是臭豆腐乳,而是酸豆角肉末。肉末沒用油炒,在酸湯裡被燉到了入口即化,酸豆角被湯汁消解了濃重的口味,下飯得恰到好處。香軟的饅頭包裹著這樣的酸、辣、香,確實讓人格外地滿足。“真的嘿,哥,你什麼時候開了飯店,我到時候京城混不下去了就去給你當跑堂的,發財不指望了,我指定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