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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臉上笑的格外溫婉,一顆心卻早已急爛了,此刻只盼著公公郭萬擔能回來,扛起鋤頭或者鐵叉把這些人趕出去。相互對視了片刻,到底秀才功名的誘惑更大,田興旺一咬牙上了臺階,緩緩往窗戶邊走了過來。夏晚拉著郭嘉一隻手使勁兒搖著,迫不得已,見郭嘉仍是紋絲不動的睡著,全然沒有要醒的意思,忽而想起方才給他擦身時,他有個地方動過。迫不得已伸根手指點了一點,心說若是能像方才一樣起勢,就給這些人瞧瞧,不定他們就會相信他是活著的呢?果真,那地方應聲而起,可他的人還是紋絲不動。田興旺已經走過來了,畢竟老人,也不敢看孫輩媳婦的身子,草草掃了一眼,見炕上的郭嘉仍是直挺挺的躺著,混身唯有一條褻褲,但顯然沒有任何生氣,冷笑一聲道:&ldo;小夏晚,尋常人說你潑辣老夫還不肯信,今日才知,拉著死人洞房這種事兒你都敢幹,果真是膽子大到沒邊了。老夫瞧見了,郭嘉是死的,給我砸門,搶屍體!&rdo;一時間,衙役們伸錘子的伸錘子,揚斧子的揚斧子,立刻就開始砸門了。夏晚一看自己這是頂不住了,哎喲一聲,忽而一縱腰,從炕頭自己的吉服裡夠了把腰刀出來,橫刀在胸前,對著脖子比劃了比劃,便閉上眼靜靜兒挨著,只等破門的一刻,便拿刀抹了自己,也要拿屍體堵著,絕不肯叫這些人搶走郭嘉。就在這時,她手中一直握著不曾松過的,郭嘉那隻手忽而極有力的回握了握她的手。就著她的手,從夏晚進門就直挺挺躺著的男人,慢慢兒的,就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白如淨玉的臉上,那雙鳳眸緩緩睜開,瞳呈淡褐色,眸中兩道光各利箭,投在夏晚臉上。&ldo;二叔,田祖公,郭某果真死了,死的透透兒的,就等你們將我裝進棺材裡做瓤子,下葬了。&rdo;他語調不疾不徐,中氣十足,還是往日的從容和冷厲,再一伸手,乓的一聲便將兩扇窗子給合上了。不用說,外面的劉一舟一揚手,衙役們隨即便停了手。他是金城郡的知縣,是聽說有個秀才死了,停屍在炕上卻瞞而不報才來的,眼看著窗子裡的郭嘉坐了起來,惱火無比,轉身看著田興旺,冷冷問道:&ldo;岳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do;田興旺和兒子田滿倉面面相覷半天,田興旺拍了兒子一巴掌,道:&ldo;你說。&rdo;田滿倉道:&ldo;姐夫,你聽我說,昨兒我來看過,郭六畜是真沒了氣兒的,誰知道,哎喲,誰知道他……&rdo;劉一舟畢竟知縣,狠狠瞪了田氏父子一眼,清了清嗓音,對著兩扇緊閉,烏油油的窗扇溫聲道:&ldo;本官聽說郭兄今日新婚大喜,所以特地前來,是想給你道個喜而已。&rdo;扛著棺材來道喜,古往今來頭一份兒。秀才雖未做官,但與知縣一樣,都是官身。若他將來再一級一級考上去,做了進士,便是前途無量。所以這些窮鄉僻壤的知縣們,對於有功名在身的秀才都格外尊敬。屋子裡的郭嘉輕輕唔了一聲,道:&ldo;那就請劉兄先在堂屋裡安坐,郭某片刻就到。&rdo;屋子裡,翻身坐起來的郭嘉正在看夏晚。他記得這姑娘,常在鎮子上跑著做小賣買的,老爹是個賭鬼,和他二叔郭千斤是一夥子的賭友,叫夏黃書,人送外號黃鼠狼。有一陣子,那黃鼠狼整日的纏著他,說自家有個貌美無比的女兒,叫黑山坳的瞎婆子摸過骨,一胎能生仨子,個個非富即貴,是個命裡帶財又帶子的好命,看他要不要考慮一下娶了她。也不貴,聘禮只要五十兩雪花銀既可。自打田興旺家的醜姑娘嫁的男人做了金城郡的知縣以後,整個水鄉鎮的男人都覺得自家姑娘也可以做知縣夫人,所以自從考中秀才那一日,郭嘉身後動輒便是一長串,想要給他做岳丈的潑痞無賴們。郭嘉叫這些無賴們逼的沒法子,每每渡黃河,遠遠瞧著岸邊圍著一群人,一個空心跟頭扎進黃河裡,寧可從別處游上岸,也不肯見他們。照面前這姑娘的樣子看,最後那黃鼠狼果真是得呈了。這小姑娘穿著件白底帶著零星紅點子的小襖兒,這種顏色配不好就會格外的俗,但若配好了,俗極反就成了雅,襯著豆蔻年華小姑娘細盈盈的腰身,格外雅緻。許是剛洗過澡,她一把半溼的秀髮披散著,大襟釦子未繫好,露出半面暖白色的胸膛,並帶兒細細,同樣正紅面的肚兜若隱若現,隨著她的喘息,半搭下來的衣襟就在胸膛上輕顫著。她是真美,才十四歲的小姑娘,圓潤潤的臉蛋兒,五官格外立體,靈活輕躍,像把帶著晨露的水蔥一般靈動。他妹妹郭蓮活著的時候,郭嘉有一回聽於夫子說,水鄉鎮所有的鐘靈毓秀,全生在了他和郭蓮的身上,所以別的孩子都形樣醜陋。那時,他記得自己還曾反駁:&ldo;夫子這話說的不對,常在鎮上跑著叫賣菜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