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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拿石片打水漂很有一套,一隻小石片旋轉著飛出去,於黃河面上一下下的往前飛旋,一旋就是十幾下。&ldo;你們如今住在那一處?&rdo;郭嘉漫不經心問陳雁翎:&ldo;還在皋蘭書院旁邊那所大院子裡?&rdo;陳雁翎戴著冪籬,連連點頭,那純白色的冪籬於河風中直晃悠著。&ldo;你哥呢,也和你們住在一處?&rdo;郭嘉又道。冪籬緩緩的晃著,陳雁翎輕嗤了一聲:&ldo;他的人你還不知道,橫豎家裡宅子多,那兒都有僕人伺候著,我也不知道他夜裡宿在何處。&rdo;郭嘉再一枚石片飛出去,道:&ldo;我瞧著他騎的馬似乎換了,原來那匹呢?&rdo;陳雁翎想了想,才道:&ldo;據說是有天夜裡忘了關圈,凍病了,所以換了一匹。&rdo;郭嘉點了點頭,大概猜到陳雁西把郭蓮給藏在哪兒了。陳康貪汙了軍餉之後,整日便是在金城置田置地,置院子,所以他們家在金城至少有七八處的院子,陳雁西既然把郭蓮拐走,肯定是藏在某一處院子裡養著,畢竟是從小養到大的妹妹,郭嘉不敢掉以輕心,想用最簡單的法子,趁著陳雁西沒有回過神來,把郭蓮給悄悄哄出來,再收拾陳雁西這廝。沒有馬棚,會凍到馬的院子,陳康家有兩處,從那兩處悄悄派人去打探,應該就能找到郭蓮。這一回當然不能再打了,但他必須得讓郭蓮知道,陳雁西那個人有多糟糕,多不值得她託付終生才行。女子性熟的早,男子性熟的晚。在郭蓮吻他之前,郭嘉從未想過娶妻,以及該要娶誰這件事兒。便他和郭蓮在家時朝夕相對,也從未對郭蓮起過男女之慾,畢竟她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就在他的身邊爬來爬去了。他便娶誰,也不可能失心瘋了娶自己的妹妹。回頭望著瓜田,郭嘉便見陳雁西穿著件褚色武弁服,於河堤上慢慢踱著步子,兩隻眼睛卻一直盯著瓜田裡的夏晚。他這是打算拿哄郭蓮的那一套,再去哄他的小夏晚?每每兩廂比較,郭嘉心中便生出格外的慚愧來。郭蓮和夏晚,倆個差不多一般年齡的女子,一個被嬌寵,呵護,捧在手心中長大,一個卻是吹著西北風,像黃河邊的石頭一樣任憑風吹雨打著長大的。被呵護著長大的那個不知世間疾苦為何物,風吹雨打著長大的那個反而格外懂事。夏晚打小兒長在紅山坳,曾經最羨慕的,就是生活在這水鄉鎮上的人,不必靠天吃飯,只要丟兩粒種子在地裡,隨便那一處都能長出糧食來。她原在家的時候就經常幹農活兒,一隻斗笠一戴,褲管子一卷便埋頭幹了起來。她活兒乾的細緻,一邊給甜瓜授粉,一邊還拿個小籃子隨手挖著野菜,如今甜苦蕖長的正盛,鏟回家去榨成酸菜,無論配什麼飯吃都格外適口。這正是農家一年的忙季,麥子齊膝,立等著要鋤,所以老郭家的長工們中午也不過在瓜田裡短暫休憩片刻,下午還要接著給瓜授粉。夏晚也不休息,提著籃子甜苦蕖到一處池塘邊,揀了塊石頭一坐,邊摘邊洗,就開始收拾那籃子甜苦蕖了。她離水有點兒近,欠腰洗甜苦蕖的功夫,布鞋沾了些許泥漿,只得脫下來清洗。身後連腳步聲都沒有,一隻粗長的大手從她手中奪過那隻布鞋,居然是陳雁西,他也不嫌那隻布鞋髒,折了朵瓜葉子,撩起袍簾屈膝半跪在夏晚腳邊,就輕輕替她擦拭了起來。&ldo;當初看你整日做小賣買就格外的辛苦,如今嫁人了,按理也該清閒點兒的,怎麼我瞧著比原來更苦了?&rdo;布是個稀罕東西,拿來做襪子更稀罕,農家姑娘們一過了春三月,便不穿襪子了。所以夏晚此刻是光著一隻腳,她把那隻腳背搭在另一隻鞋面上,低聲道:&ldo;山坳裡的姑娘,我算嫁的好的。&rdo;陳雁西笑了笑,埋頭仍仔細替她擦著那隻鞋:&ldo;瞧瞧你那隻腳,也太粗太大了些,須知在金城,女子以纖腳為美,很多女子為了怕走大腳,平素連路都不敢走的。郭六畜兄弟當初怕走路走多了要走大蓮姐兒的腳,進出都是揹著她。&rdo;夏晚輕撇了撇嘴,心說郭蓮的福氣豈是旁人能比的?她未接話,仍埋頭摘著自己的甜苦蕖。陳雁西擦淨了夏晚那隻鞋子,忽而一扭身,調轉鞋子在她面前,低聲道:&ldo;穿著。&rdo;夏晚垂眸看了陳雁西半晌,這廝是個西北男人的標準相貌,濃眉大眼淡褐色的臉,沒有郭嘉那麼秀致,也沒有郭興那般粗壯,看起來格外的誠實可信,身材高大,卻向來在女子們面前眉低眼善。褚色武弁常服的袖子上的銀卯釘叫陽光照的刺眼,他半跪著,單手揍著一隻鞋子,在少不經事女子的眼裡,鐵血一樣的漢子,屈膝而跪的柔情,很能使得女子們動心。正是午休的時候,她們又是在一間瓜房後面,除非刻意,很難發覺此處有兩個人。夏晚伸手欲奪鞋子,陳雁西忽而將那隻鞋子往身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