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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貞略沉吟了片刻,道:&ldo;當是半信半疑。&rdo;李昱霖忽而屈膝跪在文貞面前,捧起文貞一雙軟囊囊的小手拳在自己掌中,道:&ldo;所以,咱們此時該怎麼辦?&rdo;文貞側首而坐,小姑娘眉頭緊鎖著:&ldo;你們都不知道怎麼辦,我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知道?&rdo;李昱霖早看出這小丫頭的心思來:&ldo;文貞,你是整個長安城最美的菟絲花兒,而哥哥是能唯一能承載你的土壤,你可以有私心,但不要忘了你是東宮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當比誰都明白。&rdo;文貞格外為難的看看祖母,再看看哥哥,為難半晌,道:&ldo;其實這事兒挺簡單的。咱們完全可以一口咬定,只說是郭玉山意欲□□於明月公主,先太子是為了阻止他,才叫他錘殺。要是這樣,郭玉山才是兇手,那李燕貞的身世,就另當別論了。&rdo;李昱霖和周皇后相視半晌,忽而齊齊發笑。&ldo;文貞,你真乃哥哥的女諸葛。&rdo;李昱霖讚道。文貞似乎很討厭做這種事,掙脫了李昱霖的手,嘟囔道:&ldo;郭六畜給我的玉呢,如今可以還我了嗎?&rdo;李昱霖驀得站了起來,勾唇一笑:&ldo;傻丫頭,那不過塊狗玉而已,要它作甚?等哥哥扳回這一局來,開啟東宮寶庫,什麼樣的寶貝都任你挑之。&rdo;文貞還未說完了,李昱霖玄衣拂風,已經走了。明月當空,宮燈悠遠,臘月的寒風在一座座巨大的宮殿間肆意遊走著,拂起太極殿後殿欄杆處那男子的袍面,打在硃紅色的柱子上啪啪作響。夏晚進皇帝的寢殿已經半個時辰了,期間,馬平進去過一次,親自送茶水點心,再然後,那寢殿就沒有了任何動靜。大殿的迴廊下就只有他們兩個。馬平走了過來,豎起大拇指,低聲道:&ldo;郭侍郎,好歹你也聰明多少年了,怎的今日卻要不管不顧的栽跟頭?須知,李承業便真把明月公主給奸/殺了,那也是皇上的親兒子,你爹殺了他,這事兒瞞都瞞不及,你怎的就生生給捅出來了呢?&rdo;郭嘉笑了笑,並不說話。馬平又道:&ldo;咱們伴駕,最講究一個分寸,任是誰也不能顯得比皇上更聰明,你失了分寸,怕是要性命不保。&rdo;郭嘉再笑了笑,忽而側首問馬平:&ldo;我記得淮南今冬一反常天下起了大雪,雪災嚴重,急報該要入宮門了,怎的還不見蹤影?&rdo;馬平想了想,道:&ldo;此時宮門鑰匙已下,急報便想進也進不來,等明天吧。&rdo;郭嘉斷然道:&ldo;就在此刻,去,從宮門上報急報給我要進來。&rdo;打夏晚進寢殿之後,他已經等的夠久的了。三更半夜,一個年近七十的老色棍拉著他的妻子進了寢殿,誰能想象他會做出什麼事來?再不過一刻鐘,郭嘉已然帶著急報,直接推開了寢宮的門。&ldo;淮南疾報,冬雪壓死稻秧,菜籽只怕要絕產。&rdo;郭嘉道:&ldo;臣來請皇上的示下,明春的稅收是否要減三成?&rdo;年近七旬的老皇帝,瞧面相其實並不老,似乎從五十歲起,他就停止了老去,精瘦,面目如雕,鼻樑格外的懸挺,唯獨眼睛有點兒昏花,所以,看人要格外仔細才能看得清。一張胡床,他拉著夏晚的手正不知在說些什麼,冒冒然被打斷,臉上的笑容頓時斂去:&ldo;郭六畜,明春的稅收,於如今有什麼干係?&rdo;郭嘉遠遠望著夏晚,俊臉潮紅,他確實是亂了分寸,這種情況下,若皇帝真發起怒來,要死人的。而此刻皇帝就是真的生氣了。當他生氣的時候,他會閉上眼睛,下意識的去敲那隻烏龜的龜背,徜若敲罷了龜背再睜開眼,就要斬人了。夏晚立刻就收回了手,柔聲道:&ldo;皇爺爺,百姓只有一年計,概因他們只能看得到一年的收成。父母官有十年計,因為他們的眼界能看到十年之久。而君王,看的則是百年大計,您是君王,當然要看的比誰都遠,也決斷的比任何人都早,不是嗎?&rdo;郭嘉身子稍往前傾,就在寢殿的門上,表面上恭順無比,暗中捏緊了一雙拳頭。皇帝忽而哈哈大笑:&ldo;好一個君王當有百年之計。那朕先讀摺子去。至於年姐兒,今夜就宿在宮裡。馬平,送年姐兒到隔壁,讓她好好休息,朕與她明日再聊。&rdo;郭嘉長舒也一口氣,一隻拳頭這才緩緩鬆開。據說天子有寢室九間,床二十七張。夏晚睡的,就是這二十七張床中的一張。有大魏朝以來,便周後,或者任何一個嬪妃,也沒有在太極殿過過夜的,那怕大雪寒夜,那怕天上下著冰雹,只要侍完了寢,一趁軟轎一抬,也得回自己的寢宮去。有朝以來,夏晚是但郭嘉並沒有躺上去,皇帝的龍榻,他要大模大樣躺上去,大概明天就得受那三千五百五十五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