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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無奈抬頭,往院外努了努嘴:&ldo;不是沒回來,是在外頭打架呢。&rdo;夏晚忙著照料兒子,還就真沒想到,郭嘉要一眼認出她來,別的不說,可不得先把郭興和郭旺兩個打個半死?&ldo;娘,在哪打了?&rdo;&ldo;我瞧著旺兒往當鋪後院兒去了,哎,阿曇,旺兒叫我勿要告訴你的。&rdo;孫氏一句還沒喊完,夏晚已經跑了。郭興出門的時候,是聽河生說郭嘉有事兒找他,出門未找著郭嘉,倒是碰上了表妹陳雁翎。她迎面上來,手裡一隻帕子包著些首飾就往郭興懷裡塞:&ldo;二表哥,寶兒今兒做的不對,我都跟蓮姐兒說了。她包了些東西給你,叫你送給阿曇,只當是我們賠禮的,今天哪事兒咱就只當沒發生過,好不好?&rdo;郭興不肯要那些金金玉玉的首飾,立刻便搡了回去:&ldo;蓮姐兒怎麼說?&rdo;兩邊錯著訊息,陳雁翎還不知道夏晚才是真正的李曇年,郭蓮是個拿著肚兜子冒充的,不過去行府找郭蓮的時候,她格外的煩躁,聽說陳寶僱人把甜瓜給打了,當時就包了一包手飾,讓陳雁翎把事兒壓下去,她說,王爺正煩她了,若叫王爺知道陳寶僱兇傷人,只怕自己這縣主就做不得了,所以,一定要捂好了郭興和小甜瓜的嘴,不能叫他們鬧。陳雁翎勸道:&ldo;好歹咱們都是親戚,寶兒是真糊塗,也是銀子鬧的,往後,我會管著他,不叫我娘再隨便給他銀子,這事兒咱們就當家醜遮下去,好不好?&rdo;這話說的,就好像不給陳寶給銀子,就能洗脫他僱兇殺人的惡行似的。陳寶和甜瓜兩個在書院裡雖說再沒有明著打過架,暗鬥是少不了的。陳寶有一群將軍家的孩子作後盾,進出皋蘭書院就像橫行的螃蟹一樣。但甜瓜腦子好使,雖說不曾動手,回回把陳寶作弄的團團轉,這個陳雁翎和吳梅也知道,因為每每放學,陳寶回家都要哭訴一回。要說今天的事情,也是陳寶傻。僱人把甜瓜砸了一鐵三角之後,他連甜瓜是死是活都沒看,丟了兩隻銀錠給那個打甜瓜的人,就大搖大擺的,仍回講堂了。一個才七八歲的孩子,僱人把自己親戚家的弟弟打了,他就跟沒事人似的,連甜瓜活著還是死了都不看一眼。甜瓜拿帕子壓上額頭的傷,踉踉蹌蹌的,一路跟著那個人從牆上翻出書院,直跟到吳梅家的當鋪門前,確定是吳梅家的夥計,這才又回到書院,然後在說出兇手之後,就暈在郭興懷裡了。郭興急著去給甜瓜縫傷,從講堂中抓到陳寶,不過搧了兩巴掌也就走了。他雖生氣,但畢竟郭蓮是他妹妹,打完陳寶之後,也沒想著把此事鬧大。他道:&ldo;把打甜瓜的那個夥計送來,我要揍他一頓才解氣,至於你家寶兒,告訴蓮姐兒,孩子可不能這麼慣。至於首飾,我們不要,阿曇也不缺那東西。阿曇那兒我就不說了,否則的話,我能放得過寶兒,她可放不過。&rdo;陳雁翎也是因為郭興好說話才來的,她道:&ldo;那個夥計已經叫我著人打斷了一條腿,還在床上躺著呢,人我就不給你送來了,阿曇那兒,你看著糊弄過去,只說是甜瓜自己摔的就完了,行嗎?&rdo;郭興在關西大營,乾的是衝鋒,守城的活兒,就是因為他腦子不甚靈光,不懂得拐彎子。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陳雁翎是在袒護那個差點害了甜瓜命的小夥計,他卻以為陳雁翎真的打斷了那小夥計一條腿,就把這事兒給揭過去了。回到巷子裡,郭興準備回齊爺家去看甜瓜的,才走了幾步,牆後伸出一隻手來,拎上他的耳朵便走。這自然是郭嘉,雖說他生的壯,有蠻力,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打小兒,郭嘉就是那個能降伏他蠻力的魔。&ldo;狗日的,老子操/你祖宗八代。&rdo;郭嘉咬牙道:&ldo;讓老子的兒子喊你作爹,心裡很爽吧。&rdo;郭興還沒回過神來,郭嘉一拳已經搗過來,搗的他鼻樑一酸,血就流了下來。止這一句,郭興便明白,郭嘉是發現夏晚了。他性子直,經郭嘉迎面這一拳,就把夏晚教給他的,萬一她叫郭嘉發現之後他該如何應對的全都給忘了。正值傍晚,家裡都有人的時候,街坊鄰居家正在外面玩的孩子忽而見兩個男人打起來,呼啦啦就圍了過來,好奇的張望著。孫喜荷早怕這兩兄弟要出醜,趕上前將倆人撕擼開,罵郭嘉道:&ldo;要打這個沒人的地方,這不是要敗壞我家阿曇名聲嗎?快,都給我滾。&rdo;郭嘉依舊拎著郭興的耳朵,穿過書齋,後面是當鋪背面的小院子,一進門再給一拳,不比當年一拳能捶死一頭牛,他失了當年的神力,一拳打出來果真力綿了許多。郭興一直不曾懈了武,肌肉鼓起來,郭嘉這點拳頭的力完全能吃得住。&ldo;她那時候很醜的。&rdo;他急吃紅臉,脖子硬槓槓的倔著,語不擇言:&ldo;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