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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此刻倒是替陳姑擔心,但顯然陳姑以然決然的義務反顧,就是想把當時的真相揭露出來。她一臉的大義凜然,不過短短几天而已,夏晚不知道郭嘉究竟是怎麼把個半瘋顛的老太太,調/教成此刻這個樣子的。陳蓉一臉的悲憤,往後退了兩步,淚不停往外崩著:&ldo;這等害的我妹妹一屍兩命的人,分明當時都死絕了,過了將近二十年居然還能乍屍,還有臉活在世上。&rdo;陳姑道:&ldo;王爺,老奴是有罪,當初從亂葬崗上爬起來,便一戶戶瞧開甘州人家的門,一個個掰了孩子的臉看,想要找到咱家年姐兒。老奴就想,是老奴把孩子給丟了,不找到年姐兒,老奴絕不能死,這些年,終於叫老奴給找著了。&rdo;說著,她從河生手中捧過那雙小虎頭鞋,雙手奉給李燕貞:&ldo;這是年姐兒走失那天腳上穿的鞋子,這老奴一針一線,親手衲的,王爺您瞧,是與不是?&rdo;夏晚心說,那分明就是我的鞋子,難道說?她心中怦然一跳:難道說,我才是李燕貞的女兒?陳姑捧著雙虎頭鞋,輕輕翻開畫冊,低聲道:&ldo;當初,有人打暈了老奴的頭,抱走了孩子,然後,因為聽說王爺在滿城找孩子,怕王爺找到之後要發雷霆之怒,於是就把孩子送給了北齊商人,想讓北齊人把她帶走。結果,北齊人半路遭匪,咱們年姐兒僥倖撿到一條命,叫個沒孩子的鄉里男子撿走,於是,她就到了水鄉鎮一個叫紅山坳的地方,在那兒整整生活了十二年。&rdo;畢竟陳姑是曾經丟了孩子的人,李燕貞在思考這話的可信度,便聽陳姑又道:&ldo;找到年姐兒之後,老奴原也以為,那人不過一時昏頭,誤拐了孩子而已。可是,據老奴所知,就在年姐兒被扔到紅山坳那窮地方之後,那人還不解恨,在她十一歲的那年,居然還拿兩千兩銀子買通她的養父,把她帶到關西大營去獻祭,所謂獻祭,是將她悶於石棺之中,活生生的悶死,與生殺無二。&rdo;夏晚原本是站在屏風後的,又緩緩回身,坐回了椅子上。所以說人活著就會有很多希望。曾經滿身血痂的時候,每每甜瓜發病的時候,夏晚不止一次想過死,甚至悄悄備了很多藥,就是想那一日捱不過便帶著甜瓜一了百了。誰知熬了過來,叫她有一日竟發現自己是李燕貞的女兒。作者有話要說:這一場撕的有點久,233,明天繼續。不過放心吧,六畜不會有事滴,夏晚還需要他來拯救呢,誰叫人家是戰神哩。李燕貞捧過那雙鞋子,看了許久,不過巴掌大的鞋子,跟畫冊上仔細對比了一番。他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早過了流淚的年紀,淚吧嗒吧嗒就往下流著,掉在那雙鞋子上:&ldo;所以,她叫什麼名字?&rdo;&ldo;夏晚,她叫夏晚。就是曾叫呼延神助擄走的,最後跳河的,我的妻子。&rdo;郭嘉道。李燕貞道:&ldo;就是我曾見過的,在我桌子上寫了一幅字樣又醜又難看的,語句不通完全讀不懂的信的,那個姑娘?&rdo;他語調中帶著哭腔,不敢相信自已在七年前見到過女兒,卻又與她擦肩而過,天人永別。郭嘉唇角微抽了抽,道:&ldo;是。&rdo;說著,他貼身掏出一張泛黃的宣紙來,緩緩展開,遞到呼延天忠面前:&ldo;你不是想要證據嗎?呼延大人,這就是證據,是您曾殺了我母,擄了我妻子的證據。&rdo;呼一天忠,跳上紅山。紅山有吾o,叫他長劍戳穿。妾心哀哀,恨不能斬……字醜到人神共忿,寫的也狗屁不通,可夏晚的字是郭嘉教的,所以在從李燕貞手裡拿到妻子所書的信的那一刻,郭嘉就知道吳氏是叫呼延天忠給殺的。所以,他其實在七年前就知道吳氏是叫呼延天忠給殺的,也知道郭蓮是拿著夏晚的東西去認的親,他卻將這事兒隱藏了整整七年。李燕貞也不過四十出頭,還是個盛年男子,此刻居然有些站不住,踉踉蹌蹌往後退了兩步,吼道:&ldo;是誰,究竟是誰當初帶走了我的年姐兒,又把她賣到那麼個地方去的?&rdo;他回想七年前自己初到河口城的那個夜晚,那個穿著北齊兵服,搖著兩面旗子,要代甘州人命感謝他的那個小姑娘,那是他的女兒啊。兩番相見,他嫌棄過她寫的字兒難看,還差點與她相認,之所以最後不曾相認,似乎是因為痣,她身上生了很多的痣。然後,次日一早,他就聽人說,那個女子是郭嘉的妻子,在天明之前跳河自殺了。李燕貞當時猜過許多原因,一度還以為是自己束兵不力,有手下計程車兵們趁著無人時強辱了她,她才會跳河的。為此,還曾嚴刑銬問過手下兵士,看可曾有人動過歪心。當然,也不過一個小婦人而已,他把她寫的那封語不詳焉的信交給郭嘉,後來安慰了他幾句,這事兒也就完了。可